“弓箭!”
弩车十分迅速的后退,装配箭矢。弓弩手飞快上前,卯足了力气的唐军将士们,恨不能一瞬间将手中的箭矢射光,个个大声怒喝着疯狂射击。
想比于吐蕃地骑射手。这一批唐军守城将士的弓箭本事要差上一截。但好在居高临下借了一分力道,而且吐蕃人个个直接暴露在射程之下。更容易诛杀!
玄门关上,一场并不逊色地箭雨,也朝吐蕃人扑了过来。这一回,穿着简易皮袍木甲的吐蕃人,算是吃了一点苦头。二千名弓箭手一起发射,在这仅仅一两里宽的玄门关前,还是颇具威力的。奔腾在最前的吐蕃射手们,发出一阵阵惨叫,人仰马翻。许多马匹被射中后,一下失了重心就朝前栽倒在地。直接将座上的骑兵掀飞,狠狠砸到地上活活摔死、踩死,或是被翻滚倒下的马匹压成了肉酱。
吐蕃骑兵的冲射,受到了强有力的遏制。城头上的唐军明显感觉,射来的弓箭雨变得稀薄了许多。可是仍然不断有唐军中箭倒地,惨叫毙命。一枚枚冰冷梆硬的铁箭头,插进了唐军的血肉之躯里。扎破皮肤直达腑脏,甚至是贯穿了头胪。
玄门关上,也是一阵血雾四溅,惨叫四起。
可是,只要有人倒下了,马上就有人顶上他的空缺。不管是执掌盾牌的团牌手,还是射箭的弓箭手,前方面对敌人的唐军,从来就没见减少过。< >一万人,被萧云鹤分成了五队。后面专门备有一队替补,以接替前面战死的兄弟。守城战就是这样的,不能出现缺口。一但有了缺口,就容易被敌人突破。而城墙被突破了一点,也就将意味着,很有可能全线崩溃。
论悉诺率领的吐蕃攻城部队,已经爬上了一半城楼。执掌质牌的唐军将士,未免有些惊慌起来。但是想到,汉王曾有叮嘱,战斗之时一切听号令---相信汉王,肯定会有主意和安排的!
萧云鹤何尝不明白,守城战真正的要害,就在于击杀敌人云梯和攀城的人马。可他也清楚,如果现在贸然出击,吐蕃人还只爬到一半,无法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而且,现在也正是吐蕃骑射最厉害的时候。撤去盾牌开始城头大战,自己的损失也会变得极大!
于是,第一批开始登楼的吐蕃人,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大的阻力,就快要爬到了三丈高的城头上。
萧云鹤扬起手中绿旗,大声喝道:“枪阵!”
“吼----吼吼!”枪阵队特有的整齐呼声,在玄门关上响起。弓箭手迅速后退。二千名枪手飞步上前。也就是在这时,盾牌手配合十分默契的将盾牌拉斜,露出了一道一人多宽地缝隙,让枪兵从那里突刺。
眼看着就要登上城关的吐蕃人,正在心中一阵狂喜,突然一排铁枪迎头刺来,让他们发出了一阵惊呼和惨叫。铁枪很粗很长。借助了从后面冲上几步的冲击力,足以将一架云梯都捅倒。有些吐蕃人刚刚一手搭上了城头正要挥刀砍杀,却发现眼前除了铁盾,只有寒光四射的枪头朝自己胸口捅来!
顿时,许多刚刚在城头冒头的吐蕃人。被粗长而霸道的长枪,瞬间洞穿了身体,惨叫着往下跌落。也有一些云梯,被长枪捅中朝后翻倒。这一冲杀来的力道太强,而且云梯比较软。下面护梯地吐蕃人根本把持不住。半空之中,抓着云梯往下掉落的吐蕃人发出绝望的大叫,然后惨落到地上摔得粉身碎骨。正有一些中了枪掉落下去的吐蕃人。将下面的自己兄弟砸翻在地。一百多斤重地东西,从三丈高的地方重重砸下来,力道何等的足。将人活活砸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攻城,往往要比野战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其中会有三成以上地人,死于自己人的尸体!---久经战阵的人,都会了解这个!
不远处,赤松德赞眯着眼睛。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攻城景象,啧啧的道:“萧云鹤啊萧云鹤,想不到你居然将一个守城战,也搞得这样的有章法。真是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居然这么有经验。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
一旁尚结赞总算有些不服气了。低声说道:“赞普一直对萧云鹤赞不绝口----岂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放肆!”赤松德赞几乎是用吟诗的语调,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目光微寒的说道,“了解并尊重你的对手,才是获胜的前提。尚结赞,虽然你是老臣,也永远不要忘记了自己地身份!”
尚结赞楚彦身一颤,几乎就要落下马来。这是赞普第一次这样严厉的训斥他----虽然语调柔和,可是这些字眼,足以杀死人!
尚结赞马上闭嘴,乖乖的俯首谢罪。
赤松德赞冷哼了一声,说道:“加派一万人给论悉诺和论莽罗。单凭这两万人,恐怕还不足以攻陷玄门关。”
“是!”这一回,尚结赞不敢有丝毫的嗦,马上拍着马亲自去传令了。
赤松德赞露出一个冷冽的微笑,自言自语道:“我可不是大齐地皇帝老头。我的身边,是绝不可能出现狂傲不羁不听话地臣子的。”
又一波人浪,涌向了玄门关。吐蕃人,增兵了。
玄门关下,打得更加惨烈。吐蕃的骑射,果然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