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扰了本公的雅兴。”昶莲影说话的语气似乎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上三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那些枯萎了的花旁边看了一眼,视线扫过了跪在地上的宫人,然后转过身来看向了焦雨甄,“这些花本产自南疆气候湿热之地,所以实在忍受不了这冬天的寒冷,本公命人一直养在暖房里的。刚才在宫外停留的时间太久了,让花儿受了寒,此时进来宫室实在暖和,导致花儿无法适应这一暖一寒再一暖的气温,所以就枯萎了。”
焦雨甄本来就对赏花没有太多的兴趣,赏宝就差不多,更何况不管这花多么难得珍贵,她没有看到就枯萎了,自然也是不会在意的,于是她便笑着说话:“既然如此,那么非花之罪,非人之罪,还请护国公不要责罚宫人了。他们刚才在外面也是和花儿一般挨了寒的,若是多加责罚,只怕也如同花儿一般枯萎了。护国公不如就饶了他们吧。”
昶莲影也不是一个很严厉的主子,而且他本来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所以他一甩衣袖,示意那些宫人退下。
“看来是本王的疏忽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即墨翰飞此时爽朗一笑,那双本事没有焦点的眸子迎上了昶莲影阴寒的气息,“之前在路上本王就和护国公说了好一会的话,刚才又在宫外小路上与然心公主说话,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导致花儿都因此枯萎了。本王自当受罚才是。既然如此……然心公主觉得应该如何处罚本王?”
即墨翰飞话语里带着玩笑的味道,焦雨甄知道他在缓和气氛,于是也便附和着说话:“不如就罚王爷赋诗一首吧?以花为题便可。”
焦雨甄和即墨翰飞的互动在昶莲影的严重简直就是打情骂俏,他心里暗骂即墨翰飞完全不顾大局,罔顾天下苍生,也觉得焦雨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妖女,否则怎么会让这个多年前征战沙场的少年英雄如此附庸风雅?不过既然他们要如此,那么他也顺水推舟。
“仅仅是赋诗一首实在太简单了,不如让景亲王殿下把所赋的诗写下来,也好让本公看看以为曾经领兵带将,征战沙场的少年将军,这笔上功夫如何啊。”昶莲影已经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只是他这一番话倒是有些让焦雨甄皱眉了,不过在看到了焦雨甄那不高兴的神情以后,他忍不住薄唇轻勾,冷漠的回给了焦雨甄一记称不上是笑容的表情。
焦雨甄就知道昶莲影一来就没有什么好事情,如果在前生,她会毫不客气的上去先把昶莲影揍上一顿再说,就像他第一次向她求婚的时候那样,她下手可是毫不留情的,可是现在这样的场合,他们这样的身份实在不能做出那样的事情,可是……欺负失明人士很好玩吗?
“既然都要写下来的话,不如大家都来参加吧。在场的人都可以参加,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只要诗作得好,写得好,本公主都有重赏。”焦雨甄看不得别人欺凌弱小,毕竟她也是从最底层摸爬打滚过来的,“本公主就来当这个评判吧。依旧以花为题,但是只要前一个人用过了,后一个人就不许再用。现在就开始吧。”
昶莲影脸色依旧还是有些沉得渗人,他看向了坐在离焦雨甄不远的即墨翰飞,这个景亲王一脸的优雅微笑,似乎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可是他才没有那兴致玩游戏,不过也好……这或许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凤眸之中带着一抹淡淡的杀意,看到了宫人搬来了书桌以及文房四宝,昶莲影便第一次走了出来:“本公先来便好了,本公以寒菊为题。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焦雨甄轻轻扬了扬眉,她提议玩这个游戏,为的就是帮着即墨翰飞解围,因为如果宫人都参与进来了,那么写出来的字最不好的肯定不是即墨翰飞,这样保住了他作为景亲王的面子,也不会让昶莲影继续借题发挥,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个昶莲影一直如同修罗临世,可是却写出了如此清高的诗词来了,而且那字……好吧……连如此正笔的小楷,在提笔落笔之间也透露出了一股骇人的感觉,若是把那墨换成了朱砂,这字拿出去就是写血书了。
颜朵知道焦雨甄这样做都是为了景亲王,她虽然只是一个奴婢,但是他也不喜欢护国公,也是要帮着未来男主子的,于是就开口说话了:“公主,奴婢也有一首诗。”
“哦?颜朵你也去写下来吧。”宫人们踊跃参与,焦雨甄自然也是高兴的。
“奴婢写的是木兰花。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颜朵毕竟一直都是七皇子的人,在伊西多国的皇子府里也是一个管事的大丫鬟,除去了奴婢的身份,和寻常的大家千金一般也是要学习诗词歌赋的,以免丢了主子的面子,所以这首诗词出来,自然也是颇有功底的。
“颜朵,你倒是厉害。”焦雨甄看了一眼那首诗便笑了,虽然字体不怎么样,但是着首诗词写得很好,东城是伊西多国南方的一座城池,素有小江南的称号,算得上是伊西多国最富饶的城镇了,现在从这诗词看来,那里的风光必定是很好的。
“谢公主称赞。”颜朵朝着焦雨甄福了福身,便回到了焦雨甄的身后来。
有了颜朵开头,一些曾经读书认字的丫鬟和太监们都有好些胆子大的出来露了一手,虽然都只是一些常能听到的酱油诗,或许在别的地方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