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问凝看着即墨和傲手里的驱魔盘,看脸色微微发白,可是长袖之下交叠着的双手也只是轻轻一握就松开了,然后抬起眸子看向了焦又涵:“焦妃妹妹可不要乱说,本宫在皇上身边已经八载有余,本宫到底是不是妖女,皇上自然是清楚的。”
即墨和傲鹰眸之中神色也有些复杂,他是说什么也绝对不会把“妖女”的罪名按到焦雨甄的头上去的,所以如果这个驱魔盘对着支问凝也有反应,大可以说刚才支问凝没有避开,误导了驱魔盘,导致把焦雨甄当成了“妖女”,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已经跟了自己八年,从未出过什么差错的女人,就算没有爱情,那也是有些感情的,支问凝一向端庄大方,谦卑有礼,不是那种会争宠吃醋使手段的女人,如果说她是“妖女”,他也是不信的。
焦雨甄就知道不管是不也是被如此无礼指控,支问凝都可以安静又得体的应对,于是她便继续说话了:“皇上先别急着下定论,不如让熙妃娘娘走开一些,让那驱魔盘在我们位置后面的宫女身上也查看一下。”
其实让皇帝亲自去捧着驱魔盘在宫女面前走一圈是很失礼的事情,可是即墨和傲此时此刻才不会假手于人,于是就捧着手里的驱魔盘在那些宫女面前走了一圈,每一个宫女都是战战兢兢的,因为驱魔盘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有反应,若真的按照焦又涵所说的那样,她们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妖女,然而驱魔盘在其中一个人的面前反应尤其激烈,那剧烈的模样似乎要让那指针托盘而出了,就算是即墨和傲捧着这个驱魔盘,都可以清楚感觉到了驱魔盘传来的颤动了,然后他抬眸看去,那个一直低垂着脑袋的宫女正是焦又涵的贴身宫女水色!
“看来皇上找到了真正的‘妖女’了。”焦雨甄瞟了一眼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的焦又涵,笑着走到了即墨和傲的身边,“按照焦妃娘娘所说的那样,若是能让驱魔盘的指针剧烈转动的人就是‘妖女’的话,想必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和这个宫女这般厉害,让这指针动得都要脱了这驱魔盘吧。那么这宫女岂不是一个不得不杀的妖女了?本公主记得这个宫女是焦妃娘娘身边的,叫做什么来着……对了,是水色,是焦妃娘娘的陪嫁丫鬟呢。”
“奴婢不是妖女,奴婢不是妖女,请皇上明鉴啊!”水色一听焦雨甄的话,都不敢抬头去看即墨和傲,本想要跪下来磕头求饶的,却因为她的腿有些不灵便,所以不是跪了下来,而是一下子就倒了下来,一直被她藏在袖子里的东西这个时候就滚了出来。
“这是什么?”闾丘丰允连忙上前捡起了那个从水色袖子里跌出来的东西,一个手指粗细,也有些分量,不像是铁,灰黑的色泽……是一个很奇怪的石头,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焦雨甄自然是知道这是什么了,但是她并不着急揭晓答案,而是回过头去看那身子也微微颤抖着的焦又涵:“焦妃娘娘,这是从你贴身宫女水色身上掉出来的东西,还请你给七皇子殿下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呢?”
焦又涵咬着牙,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恨意,如果眼神也可以杀人的话,她现在就要把焦雨甄撕成碎片!发现了花厅里所有的人都把视线投到了自己的身上来,焦又涵不得不按耐住了怒火,小心翼翼的回答:“然心公主也是当主子的人,一个奴婢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小玩意,当主子的哪里会去留意呢?而且现在我们应该说的不是这个小东西是什么吧?”
“焦妃娘娘说得对,我们在寻找真正的‘妖女’呢。”焦雨甄笑着,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那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挪回了跪姿,已经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水色了,之前在焦府的时候她就和这个水色打过交道,知道这个水色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却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她也是惜命的,想必不会为了焦又涵而死,所以……“刚才在焦妃娘娘你的陪嫁丫鬟兼贴身宫女水色的身上发现,这个驱魔盘对她的反应最为激烈,想必焦妃娘娘也是看到了的,不知道焦妃娘娘觉得水色是不是你一直喊着的‘妖女’呢?若是‘是’的话,焦妃娘娘觉得应该如何处置呢?”
焦又涵看了一眼水色,心里是很不舍得的,毕竟她与水色从小就一起长大,虽然是主仆,可是感情要比和亲姐妹好多了,可是现在事情都如此了,就算她不知道焦雨甄为什么会发现水色身上有东西,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先保住自己,那么不久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焦又涵看向了即墨和傲,一脸委屈的说话:“皇上,这驱魔盘是当年一位道长到臣妾娘家家中驱邪以后所赠,并且教会了臣妾的用法,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对那么多人都有反映的,至于水色,她的确是臣妾的陪嫁丫鬟兼贴身宫女,若她是妖女,刻意隐瞒,臣妾也是不知道的啊。这驱魔盘是法器,臣妾平日都是藏着的,岂会随便用呢?所以就算臣妾不知道,那也只是臣妾被这个妖女蒙骗罢了,请皇上明鉴。”
水色听了焦又涵的话,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焦又涵,眸底里尽是不可置信,可是下一刻她便是明白了过来的,她跟了焦又涵那么久,其实不可能不知道焦又涵的性子,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焦又涵若是要帮着她,那才是最奇怪的呢!
即墨和傲自然是知道了焦又涵是因为计划被破坏了,才不得不把水色拿出来当替死鬼吧,这样的事情在后宫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