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雪突然转身拿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扬在手里,眼看着医院的头颅就要遭殃,青阳林啸将烟头抛进大海,忽然逼近,箍住了她的手臂。
“再胡闹,丢下海喂鱼。”悦耳的嗓音带着一抹浮躁,俨然是青阳林啸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
医生吸了一口气,额头滚着汗珠,有惊无险,用衣袖摸了摸额头的汗水,第一次竟这般的感激boss。
林暮雪的双手双脚被箍住,无法动弹,她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因此恼怒的盯着他:“我自己会上药,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令人作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
青阳林啸忽然笑了:“说来听听。”
神经病!!林暮雪腹诽。
骂他,他还能笑?
这不就是男人惯用的招数吗?对一个有兴趣的女人,看似百般的好,谁又能明白他们内心深处到底有多丑陋。
但林暮雪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放开。”
他望着她,足足有十秒,才肯松手。
他从未见过像她这种对男人充满敌意和憎恨的女人。
钟桐也同时松开她的脚裸,医生将棉签递给她。
脚背上的伤口不深,若是她自己,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林暮雪想不通这个男人这么在意她的伤口,到底是出自何种目的?
她快速收回自己的目光和思绪,棉签随意的擦了擦,又用药膏挤在手指上,胡乱的涂抹着。
医生剪好白色纱布。
“滚开,我自己会包。”林暮雪怒火冲天的夺过纱布,快速而胡乱的往脚背上缠去。
青阳林啸勾起一边嘴角,深沉的目光探视般盯着她,好奇心立即聚拢着他的心思,等她将整个脚包成了粽子,他才试探般的开口:“这么仇视男人,莫非是被男人抛弃过?”
林暮雪的目光微微有些凝滞,手指的动作刹那间的停顿,转瞬即逝,立即恢复冷厉冰霜的神色,白色纱布缠脚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仿佛刚才的情绪不曾出现过,但青阳林啸却捕捉的彻底。
他狂妄的大笑:“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拒绝整片林子,你注定孤独。”
林暮雪将剩下的纱布往他脸上扔去:“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我的事用不得你来猜测。”
“动怒,只能说明,被我搓中了你的痛楚。”
林暮雪险些岔气,转移正题:“什么时候靠岸?”
“一个月后。”
林暮雪眼眸一睁:“这船开往哪?”
“中国。”
脸色一沉,林暮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思量着。
这艘船自然不会再掉头开往洛杉矶,她只能在船上呆上一个月了,但心里想想仍然觉得不甘心。
可是,片刻后,她又觉得这样也好,反正她还没完全做好回国的准备,何况让国内的人担心她,因为飞机失事带来巨大的沉痛,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林暮雪眼角划过一丝诡异,深藏在内心里的笑意蔓延开来。
青阳林啸深不见底的眸仿佛从她的眼角窥视到了她的心底,他眯着狭长的双目,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有趣的女人。
心思不简单。
林暮雪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怔,他那眼神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可以窥视到她的内心,让她在片刻的时间内出现了心虚的状态。
她怒眉扫向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给我出去。”
青阳林啸挥了挥手,医生立即提着药箱和钟桐退了出去。
林暮雪却见他纹丝不动的站在自己身旁,厉声喊道:“还有你。”
青阳林啸不走,反而坐在她身旁,一手随意的揽上她纤细的腰,英俊的五官逼近她:“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要走,也恐怕是你。”
林暮雪起身,怒然甩开他的手,从一开始,就没经过她同意便带她上船,她才不想留在这里。
脚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导致她走路都不舒服。
她拉开舱门:“你以为我不想走。”
青阳林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你走啊。”
钟桐矗立在门口,锐利的目光看不出人情味。
“让开。”林暮雪伸手想要推开他,只无奈她的力气在这些人面前也只是缚鸡之力。
推不动,林暮雪只好再次出声:“我叫你给我让开。”
“我们大哥说了,你不同意,就不能出这扇门。”
“同意什么?”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交易。”钟桐中规中矩的回答着她,脸色如面瘫,不笑不怒。
林暮雪攥紧拳头,她突然转身盯着嘴角上扬的男子,咬牙切齿:“休想!”
“没关系,你慢慢想好了,跟着我,有你享不完的富贵。”青阳林啸似乎心情不错,挑着眉眼注视着她。
“庸俗!”
“可惜,女人就喜欢庸俗。”
“那也是你身边的女人。”林暮雪将船舱用力的拉上,转身一拐一拐的走向阳台,海风清凉,碧绿的海水看不见尽头,时而可以看到壮阔的海域浮出的鱼儿,海豚探出头来,仰望高空。
林暮雪的心脏就像沉重的石头,压着她。
青阳林啸迈着清雅的脚步从她身后走来,随即尖削的下巴磕在她的肩上,双手从身后环住她:“说说看,在想什么?”
林暮雪就像炸毛的公鸡,全身防备,那是出自一种自然反应,她蓦然一个转身,手起掌落,风声落在他的脸上,被他快速截住,他时刻都要提防这女人对他的突击。
“刚才的刀子,没让你长记性?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