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南宫家的人。”叶辞的眼神微微一亮,透着丝兴奋,“能见到定天弓,被你们这么围一遭,也算值了!”
木怀彦、狄望舒和况风华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意外。他们只知道齐楚有个朋友会来帮忙,却没想到竟会是南宫家的人,更没想到他竟然是定天弓的继承者。
北耀王朝立国时有文武两大功臣,文守公韩峮智计百出,谋划深远,为明展翼定下立国大计。武定公南宫曜,战功卓著,多次在危急之中率领部下以弱胜强,奠定了北耀的立国之基。
只可惜在最后与肃宁王的决战中,南宫曜因故贻误战机,明展翼被困雪萤谷几乎身死。若不是明荧的突然降生,让大军寻得出路,这一战恐怕就成明展翼的亡命之役了。事后,死里逃生的明展翼怒急之下几乎要斩杀南宫曜。幸好韩峮等人苦口劝说,才将此事放过。
立国后,对南宫曜的封赏一如既往,爵位与韩峮并列,乃是人臣之极。只是将兵权从他手中剥离了,又在离京城几百里外赐了封地,相当于把他踢出了近臣的范围。南宫曜为人高傲,君主对自己起了疑心,原因又是出在自己身上,便二话不说领了封赏归家,从此闭门不出。他心中郁郁,引得旧伤发作,定元八年便病发去世了。
而这定天弓,就是南宫曜的所有物。南宫曜当初驰骋沙场,名震天下,一杆断魂枪使得出神入化。他箭术也十分惊人,百步穿杨之箭让敌将心惊胆寒。祖传宝弓定天弓配上五翎箭,万军之中取上将性命亦不在话下。
他过世后,南宫家由长子南宫无错掌管,天下人都当断魂枪和定天弓在南宫家中供着呢,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出现。看样子,南宫误似乎还是逃家在外的样子。
这番思绪不过是瞬间,林中飞鸟簌簌扑动羽翼,木笼中的叶辞忽地警醒:“哎呀,这时辰了!”他出来将近两个时辰了,再耽搁下去,包袱里的酒菜恐怕都要凉了。
“你的话说完了么?”边说着,叶辞边反手摸了摸背上的大包袱,又把那父げ在腰上,“我现在的心情不错,不想跟你们动手。”他看了眼木怀彦,“尤其是你。”要是再把这个男人打伤了,那个麻烦女人肯定会恨死他的。
木怀彦的面色微微一白,握紧的拳头轻轻颤抖,好一会儿才沉声道:“我再问一遍,叶兄肯不肯放了她?只要叶兄放她回来,无论你有什么条件,在下定会竭力满足。”
“条件?”叶辞觉得有趣,“我想要的,有什么得不到?还需要你来满足?”
木怀彦轻轻闭了下眼睛,又睁开:“看来,只有一战了。”
“我说了,我现在心情不错,不想动手。”叶辞无所谓地笑笑,神情傲慢又冰冷,“不代表我不敢动手。”他环视周围几人,“你们联手,我不一定能胜,但要脱身,却没什么难度。”
齐楚冷哼:“好大的口气!没什么难度?那你就脱身给我们看看!”
他早已忍耐许久,这时看事情再无转寰的余地了,挺剑便冲了上来。
剑气逼人,叶辞却不慌不忙,双足一跺,脚上的绳索便被震断。他伸手一推,那木笼子顷刻间就散了架。此时齐楚的长剑递到,他反手在剑身上一拍,借力退开三尺,精准地避开了身后刺来的银光短匕。
况风华一出手就是杀招。她不像齐楚那样还把这当成比武切磋,她很清楚,对于这等号称天下第一的高手,任何留手都是自找思路。既然谈不拢,那就只有不死不休的极端方式。其他人不知情,她却知道,这些天里,每一天木怀彦都心急如焚。叶曼青危在旦夕,她是不是又吐血了?她还剩多少时日?穆寒萧能求得极火寒冰髓及时赶回来吗?这些问题不只困着木怀彦,也困着况风华。只有尽快找到叶曼青,才能稍感心安。
银匕滴溜溜在掌中旋出炫目光芒,况风华的身形如鬼魅,前后左右腾挪不定,招招都朝叶辞的要害落去。被她狂风骤雨般的攻击缠住,叶辞忙着应付,一时间竟腾不出手来拔剑,颇有几分狼狈。
一旁观战的狄望舒长笑一声,拍剑而起,青霓派的剑法行云流水般展开。绵绵密密的剑光如风起云涌,将叶辞周身团团罩住。
便是在这般境况下,叶辞也忍不住叫道:“好剑法!”
狄望舒出身名门,为人又和善,剑法虽是巧妙凌厉,但开阖之间,却比况风华的匕首要温和许多。几个回合下来,叶辞反而愈见从容。
木怀彦静静看着,忍不住摇头苦笑。
他们三人围攻,却反倒叫叶辞觑得机会,一个旋身避开况风华如影随形的银匕,趁她变招的间隙,右手探向腰间,紫虹剑握入手中。
铿然的兵器撞击声中,齐楚和狄望舒竟被他一挥间震退几步。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满眼骇然。
“你是谁?”叶辞一招得手,却并不追击,回身看向况风华,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情来,“女人之中,你算是一等一的了,不管是武功,还是心狠手辣的程度。他们两个不如你。”
“望雷山庄,况风华。”
“望雷山庄?”叶辞愈发讶异,“那地方还能有这么厉害的女人?”到这时他才回过味来,“你脸上的字……是墨君标志?望雷山庄居然会让女人当墨君?他们的男人都死光了?”
况风华扯扯嘴角:“是啊,敢与我为敌的男人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