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全卖着豆腐的同时还在卖菜,豆腐越卖越多,越卖越好,谢永全算来算去还是买豆腐比较划算所以干脆完全放弃卖菜,开始专心的卖起豆腐,还从菜地中多辟出两亩地用来种植大豆。后来,谢永全不光卖豆腐还卖起豆干、腐皮等豆制品,一天最多能挣到个五六十文钱,而且一家人每天早上还都可以喝一碗美味的豆浆。家里的两只母鸡在二丫儿的精心喂养下,每只母鸡平均每天能下一只蛋,二丫儿每隔个两三天就给六儿炖一碗鸡蛋羹,时不时中午都会用鸡蛋炒些蔬菜,家里人就着这盘菜把饭吃得香喷喷的,这样下来,平均一天吃掉一只鸡蛋,两个月下来就能存下五六十只鸡蛋来,给谢永全拿到集市上卖了或者是给村里专门收鸡蛋的人,也能得个五六十文钱,家里的日子过的渐渐好起来。
“啪啪啪、啪啪啪……”谢家院子的大门被连连扣的啪啪响,“谁呀?”二丫儿放下淘米的篮子,擦干手,跑到门口打开门,只见谢陈氏站在门口,肩上背了袱,风尘仆仆的,面上有些憔悴,两眼无神,嘴巴紧抿成一条线。
“娘?你回来啦!”二丫儿有些惊喜,一手扶着谢陈氏进了屋子,六儿见到谢陈氏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欢喜得两眼眯成一条线,“娘!娘!你回来了,六儿想你。”谢陈氏勉强的笑了笑,轻拍着六儿,“比娘上次回来又长高咯!在家里有没有听话啊?”六儿把头一扬,“六儿乖,六儿天天都听话!”
二丫儿到了碗水过来,谢陈氏接过咕咚咕咚的喝完,问道:“你爹呢?”
“爹去集市卖豆腐去了,这会子该回来了。”二丫儿见她娘脸色不好,试探地问道:“娘,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谢陈氏一听立即变了脸,怒气止都止不住:“那个王福家的太欺负人了!凭啥把我的活儿给揽过去了?!明明是我的,她见油水多便说我笨手笨脚的做不好硬是将这活儿要了过去,她有多本事?不就是因着那冯管事是她亲戚么!一天到晚只知道挑好的干,累活儿脏活儿全给我们了!不要脸的东西!自己干活儿出了错儿全推到我头上,害得我被管事的狠狠责骂了一番不说,还扣了老娘一百文钱!想想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只裹着包袱跟管事的说了,我犯了病回家躺几天……”
二丫儿听了半天,终于将事情听了个大概,那什么王福家的估计也是和她娘一样在周府里做事的,有个亲戚是府里的管事,所以专挑好的活儿干,干活儿出了错把责任都推到了她娘的头上,害得她被罚了钱,这下她娘不干了,卷着包袱回到了家。
“娘,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咋办?”二丫儿忙跑过去捏捏谢陈氏的大腿,讨好的说道。
这时候谢永全驾着牛车回来了,听了谢陈氏的一大堆抱怨,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我早知道会这样,那些个大户人家可是那么好伺候的,受点气扣你点钱还是小的,没打你板子就不错了。”
谢陈氏火大了,桌子一拍:“我做错什么了?打我板子?你个挨千刀的倒帮着外人数落起我来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回来也好,回来就不要去了,反正现在家里日子也还过得去,你就在家种种地……”
“不成!我哪能咽得下这口气?!我走了那不是正好便宜了那不要脸的王福家的?”
二丫儿听了她爹的话,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走过去对谢陈氏说道:“娘,你再怎么争口气,也终究是个下人,主子说东你不敢往西,天天就紧着看人脸色干活儿,日子也不好过,不如回到家来,家里的里里外外可不能少了娘,爹也能轻松许多,也就能卖出去更多豆腐,那样不就能挣更多的银子?不比娘在周家干活儿挣得少,再说,一家人安安心心在一起,可不比看人脸色强?!而且还有六儿呢?娘,你就放心得下六儿么?他还那么小,可离不开娘!六儿,你说是不是?”
六儿两手抱住谢陈氏,撒娇道:“六儿不要娘走!六儿不要娘走!”
谢陈氏脸色缓和下来,失笑道:“二丫儿,这是跟谁学的?说的还一套一套的?”
二丫儿嘿嘿笑着:“娘,你不走了?”
谢陈氏一脸的犹豫:“唉,娘再想想吧,娘放心不下红绣啊,虽是当初家里难,把她卖给了周家,可是现在是越想越心疼啊!”
“娘,等我们挣够了银子,再把姐姐赎回来不就好了?!”二丫儿说道。
“唉,好,好。”谢陈氏点着头。
第二天,谢陈氏就到周家辞了下人的活计,回到家里。有了谢陈氏在家,家里里里外外的活儿都不用二丫儿和谢永全操心了,谢永全晚上把豆腐做好,早上就拉到市集上去卖,如今的豆腐越做越多,买的人却没有变多,所以谢永全每次回来都还剩下好些豆腐,少的也得十来块,多的就要剩下一半来,他们家有时候一天三顿桌上的菜全是豆腐,煎豆腐、拌豆腐、豆腐汤等等。二丫儿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提议着谢永全到镇上的小酒馆、客栈、酒楼问问,看他们需不需要豆腐,若是需要的话,那他家的豆腐就有去处了。只可惜这些地方都是有别家来送豆腐的,故意把价钱压得很低,若是谢永全答应他们就赚了,若是不答应,他们也不亏,所以最后一个也没有谈成。二丫儿想着这条路是走不通了,而且她家只有谢永全一个人做豆腐,也没法做太多的豆腐去送,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