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向后一摸,什么也没摸到,可就是感觉有个东西贴着我,滚烫滚烫的。
“灯怎么灭了?”我喊了一声。
晓树没有回答我。但是我好像听到他冷笑了一声。
这时,我身后的那个东西紧紧缠住了我,像《动物世界》里看到的蟒蛇捕食那样,从脚下开始,一寸一寸地箍住了我的全身,我的胳膊和腿一动也动不了,胸口一阵发闷,感觉喘不上气来。
“我被那股人肉烧烤的味道熏得昏了过去。当我醒来以后,发现林夫人的尸体不见了,只剩下地窖里的那堆灰烬,我就把这儿封了起来。”晓树根本没在意我这边发生了什么,自顾自地接着讲。
这会儿我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只觉得缠着我的这东西好像要活活把我憋死。
“你别怕,我以前也被缠过,但是不会有事儿的。”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难道,缠着我的是林夫人的鬼魂?
我想起了被关在林家私人牢房里的那一幕:当时有个饿死鬼缠着我,我依靠定力躲过了他的作祟,现在也可以一试啊。
我闭上了眼睛,抛开ròu_tǐ上的痛苦,平心静气排除一切杂念……过了几秒钟,那股灼烧感渐渐消失了。我的呼吸也恢复了平静。与此同时。那盏应急灯也亮了起来。
“你一直被林夫人的鬼魂缠着么?”我一边咳嗽一边问晓树。
他点点头:“每天都能听到地窖这边有哭声,已经好几年了,天天伴着我入睡。”
额……这小子如果不是个精分。估计早被吓死了,不过……这情况不对啊!林夫人的头颅不是被插了灭灵钉了吗?她的鬼魂怎么会跑出来?
答案只能有两个:要么那个木乃伊不是林夫人,要么那个灭灵钉没被开过光!
“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你可以走了吧?”晓树走到我跟前打量着我。我也直勾勾地盯着他:“林伟业为什么没有杀你灭口?”
他笑了笑:“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和他是死对头,你是我敌人的敌人。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不会从李家洼搬走,另外那两户也是一样。”
说实话,拆迁这工作对我来说干得咋样都无所谓,而且我也隐隐感觉到,这拆迁办好像跟林伟业有关系,我当然不能替他卖命。
我一边想一边爬上了梯子,离开了这个游荡着鬼魂的地窖。
晓树把我送到了院门口,最后说了一句:“林夫人在死前已经忏悔了,你不要怨恨她。”说完关上了门。
这小子一定还知道很多事儿,只是不想都告诉我而已。
我推着电瓶车离开了晓树家,琢磨着一个问题:林陆两家的订婚仪式,其实早就被林伟业算计透了,他知道朱罗唇会把林夫人的魂魄“放”出来,却没有采取任何防范措施,甚至都没有盯着朱罗唇,那么理由可能只有一个----林夫人死前做了忏悔变不成厉鬼,也就害不了人,真正能作祟的是纺织厂被烧死的冤鬼,而那些冤鬼的目标是输了林伟业血的朱罗唇!
不过还有个小问题:冤鬼通常是不害人的,那一定是还有别的什么力量在背后操纵,有可能是什么门派的妖道。
我长叹一声:朱罗唇还是斗不过她爹啊。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悬而未解:林伟业举办订婚仪式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暂时想不明白。
我掏出钟鸣给我的资料看了看,剩下的两个钉子户,一个叫糖雨熙,另一个是无名氏。叫糖雨熙的这个,据说拒绝见任何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张照片都没有。
直觉告诉我,这丫头也不是个善茬子。
我一边想一边骑到了糖雨熙家,她住在一栋拆了一半的破楼里,远远看去,感觉随时都要塌。
我把电瓶车停在一边,走到楼门口,刚敲了一下门,这门竟然“嘭”地一声倒下了。砸出了一大团尘雾,我赶紧后退两步,等着烟雾散去了才走进去。
“有人吗?”我喊了一嗓子。
楼里挺黑的,窗户都拉着窗帘,一盏吊灯摇摇晃晃地悬在天花板上,我怕它砸到我赶紧退到了墙角,又喊了一声“有人吗?”
“啪啦”。
什么声?我抬头看了看二楼,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见,但我感觉好像有个人在偷偷监视着我。
“你别怕,我是拆迁办的,出来咱俩聊聊。”我一边转圈一边喊,可还是没人搭理我。
我决定上楼看看。
上了楼梯,我就一直注意脚下,那次在熊孩子家踩空的经历我还记忆犹新,还好,顺利上了楼,也没碰到什么诡异的事儿。
我无意中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决定把刚才的话收回。
原来在天花板下面,悬着一个棕黑色的大筐,筐口略微朝下,筐的四面插满了树枝树叶。
说实话,这东西更像是鸟巢。
看到这玩意,我一下子想起了姑获鸟,这糖雨熙不是跟那怪物有什么关系吧?
我没有惊动这个鸟巢,走到二楼的一扇门前停下来,敲了敲。感觉后面的声音很空旷,我轻轻一推,就听“呼”的一声,那门板掉了下去,我的一只脚立即踩空了!
我忽然想起来这楼已经没了一半儿,这门后边就是纯野外了。幸好我的重心还在门后边,身子稍微晃了晃就退回来了。
二楼除了这间被拆掉的房子,就还剩下一个。我走到那扇门跟前,敲了几下没人答应,我就试着推了一下,门是开了,不过有张脸也跟着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