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有种死机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啥。
袁芳抱着的那个筐,好像就是放运动服的那个。我真不知道她这是在搞啥,不过她那眼神这尼玛犀利,就那么盯着我,换算成激光能杀死我好几遍。
对了,那个大雨怎么没出来?
我憋了半天才给自己重启,支支吾吾地说:“经、经理,你先忙着,我、我走了啊。”转身就想溜,袁芳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脖领子。
我特别不理解,这尼玛也不是偷情被抓你激动个毛线!
“唐磊,今天你听到的、看到的还有做到的,一律不准说出去!”
这是袁芳说过的最有命令口气的话,那意思是我要说出去可不是开除而是要我的命!
我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经理你放心,我这人睡一觉记忆就全清空了。”
袁芳抱紧那个筐,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去。
我看到办公室里的确点着蜡烛,但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了。
如果说以前我对袁芳的敬畏来自物理伤害,今天绝逼是魔法伤害,我调头跑出了公司,连电梯都没敢等直接跑下了楼。
跑到楼下,我靠着一个电线杆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手里攥着的手机,我一看有些捉急:通话三十秒?我刚才按了接听键吗?我日!朱罗唇岂不是都听见了?
我赶紧给她回拨过去,等了老半天她才接:“你刚才忙啥呢?”我说没忙啥,奇怪的是她也没接着问,反而笑了:“今天你爽约,该怎么惩罚你?”
“是该罚!满清十大酷刑你随便用!”我一听这妹子还是给了我机会,绝对不能再犯错了。
“这样,你送我花让我开心开心吧。”
“没问题,送到哪儿?”我特么有种败部复活的感觉。
“城西李家洼20号,到了call我。”朱罗唇说完地址就挂了。我赶紧拦了辆出租车,来到一家花店。我问店主多少朵红玫瑰代表道歉,她说越多越好。我日这问题就不该问,我掏出钱包算了算,留下打车的钱剩下的软妹币全都买了花,一共是60朵红玫瑰配上了满天星。
捧着花我又上了辆出租车,直奔城西李家洼。司机看看我问:“哥们儿你是要表白啊?”我说是认罪伏法,司机笑了笑:“你们这些小年轻净整些不实惠的。”
大约开了半个多小时,李家洼20号到了,这地方我以前没来过,一开车门我就傻眼了:这尼玛就是一片荒地啊,没什么居民区,只有几排小平房,朱罗唇就住这儿?
我马上打电话给她:“我到了,你家的具体位置在哪儿?”
“往东再走500米。”
我靠,早知道还有500米我下个毛车,不过我一想这可能是妹子试试我的诚意。于是我憋着小激动捧着花往前走,可走了一会儿我就不激动了,这地儿咋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吓人。
我忽然想起了我们这儿的一套俗语:“城北的店铺城东的路,城南的别墅城西的墓。”城北商业街多,城东路多道宽,城南别墅多,城西有块乱坟岗子。尼玛,说的不是这儿吧?
我咽了口唾沫,心有点虚,不过又一转念觉得不该怕:昨晚锅炉房哥都闯了,这算个球!我胆子又恢复了点儿,嘴里哼着小曲继续走,脑子里琢磨着一会儿见了朱罗唇怎么把她推倒。
走了大概有400多米,我感觉不对劲儿:这地儿更特么偏了,朱罗唇可能住这儿?我又掏出手机打给她:“我快到了,咋还没看着你?”
“等我一下,马上到。”她说完就挂了。
我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后点开手机的地图软件一算,差不多是500米。
我在原地站着,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这小风嗖嗖地往我身上窜,好像要拿我取暖。我打了个喷嚏,又来一拨风,吹得我哆嗦了两下。
“真几把冷啊!”虽然刚过盛夏,可这李家洼也不能这么冷啊?我捧着玫瑰花转圈走着,抬头看看天觉得挺反常: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月亮也不知道藏哪儿去了,整个天空就像口倒扣的黑锅,把我傻了吧唧地憋里边了。
我就这么苦等了快十分钟,周围还是一个人影都看不着,她不会说错地方了吧?
一股小凉风鬼鬼祟祟地窜到我身上,我又哆嗦上了,无意中一低头,眼球子当时就定住了!
我艹,这花儿怎么打蔫了?
刚才还娇艳似火的玫瑰,现在全尼玛皱巴巴的,有几个还掉了叶子,就连那满天星也萎缩成了枯巴巴的小砂砾。这蔫得也太快了吧!
我不能再等了,又打给朱罗唇,可是呼叫了半天她都不接。我擦,她不是在涮我吧?
我刚把手机揣进兜里,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我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女人。但是她低着头,我也看不清她的脸。在荒郊野外的,我以为朱罗唇来了。
“你咋才出来,我都冻成狗了!”我埋怨着她,想转过身亲她,可她不让,一个劲儿地搂着我,越搂越紧,我的小心脏也开始狂跳起来,跳着跳着,我觉得不对劲儿:这尼玛怎么越来越紧没个头了!
“哗啦”一声,我手里的玫瑰花全都掉在了地上,我用余光一看,我的个天,这些花就像是被瞬间风干了,全尼玛碎成了粉末!
我想让她放开我,可她的两条胳膊抱得特别紧,像是蟒蛇缠身一样,憋得我喘不上气,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