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谢满月还是疼到了傍晚才把孩子生下来。
连日来夜不能寐睡不安稳,又这么折腾了半日,谢满月这回精神可没有生遇哥儿的时候好,只看了孩子一眼都没仔细听是男是女就眯上眼睡过去了,等她醒来屋子里已经收拾妥当,只点了幽暗的灯,是后半夜的时辰。
一旁霜降伺候着,见她醒了,扶着起来给她喂了半碗米酒,“小姐您饿不饿,厨房那儿给您热着清汤。”
谢满月点点头,“王爷和世子呢。”
“没您哄着世子不肯睡,王爷陪着他呢在偏房睡。”霜降出去让谷雨跑一趟厨房,笑着替她在后背加了个枕头,“小郡主有奶娘顾着,睡的很好。”
是女儿啊,谢满月这才想起昏睡过去前方妈妈说的话。
谷雨拎着食盒进来,从里面端出来一碗鸡汤,都是滤了油的闻起来并不油腻,谢满月没喝几口门口那儿就有了动静,乔瑾瑜披着外套走了进来。
乔瑾瑜接过谷雨手中的碗坐到床边,两个丫头识相的出去外屋守着,谢满月抿了一口汤,“怎么不睡了。”
“听到外头有动静。”夜半醒来,乔瑾瑜的声音低哑的很,“知道你醒了过来看看。”
谢满月往他身上靠了靠,“有没有去看过孩子。”
乔瑾瑜认真的看着她的脸,“看了,和你很像。”
“还真是这一个月来睡的第一个好觉,生下她就轻松了。”谢满月微嘟了嘟嘴,“看这脾气恐怕也不是安静的性子。”
乔瑾瑜没忍住笑了,都是两个孩子的娘,还置这份气了,谢满月扭头瞪他,乔瑾瑜一本正经的开解她,“脾气也不用太好,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这还差不多。”谢满月嘀咕了声,喝完了汤后又开始犯困了,靠在乔瑾瑜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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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的洗三宴操办的不大,来的客人依旧是不少,谢侯府本就是大家族,寻常都不出门的谢老夫人特地来了一趟,齐家上下老小自然都跟着一块儿来了,宫中的赏赐提前一天就送到了定王府,后院主屋内,谢满月靠在床上,一旁坐着祖母和大伯娘。
“凑成了一个好,儿女成双。”谢老夫人刚刚瞧见过曾外孙女,爹娘的模样都不差,孩子也生的好看,“眉宇间和遇哥儿还有些像。”
谢大夫人笑了,“要不怎么说是兄妹呢。”
二伯娘没有来,估摸着又病了,祖母没有说起来谢满月也就没问。
在她的屋子里坐了一会儿,外头是要添盆了,谢老夫人起身,笑呵呵道,“我们也去添一些,给孩子图个吉利。”
谢大夫人扶着她出去,屋子里并没有安静多久,很快马茹嫣过来看她了。
也是生了孩子当了娘的人,这脾气还是丝毫没减,一进门就急着和谢满月分享八卦,末了得意洋洋,“你在毫安那一年多的日子里,事情发生的可多了。”
“那你今日前来是要和我说还是吊我胃口?”谢满月笑着打趣她,反被她瞪了一眼,“你好好的问不行?”
马茹嫣素来是消息灵通的一个,以前宫中的事她都比她们要早知道一步,如今嫁了人知道的更多了,偏偏这么多认识的人中没人能像谢满月那样可以让她说得这么畅快的,“你刚回来没多久就有身孕了,我可忍了不少时候。”
听了半个时辰的八卦,谢满月也着实是佩服她,笑着揶揄,“这宫里宫外还能有你不知道的么?”
“有啊。”马茹嫣眨了眨眼,“多着呢,包括你那嫁人的三妹,镇西侯府的事。”
谢满月一怔,“三妹嫁人不过几月,我听闻侯夫人待她挺不错的。”
“好什么啊。”马茹嫣直脾气,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看谢满月面无异色这才又继续往下说,“我也是听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谢满月笑了,“你什么时候说事儿喜欢遮遮掩掩了。”
“这不是怕你听了不舒服。”马茹嫣嘿嘿一笑,“也不是别人。”
“有什么好不舒服的。”谢满月摆手,“你说说。”
马茹嫣瞧了她好几眼,半响逗的谢满月失笑了才有些放心,语气也轻缓了不少,“我也不是故意要说你三妹的事,就是近日镇西侯府里也不太平,那家子人可比谢侯府多了,满府邸上下都是人,你想啊,这么多庶子女,光是身边伺候的人就得添多少。”
“这些事三妹出嫁前早就知道了。”家大人多,事情也就多了,祖母当初也是担心三妹处理不来这些绕弯子的事。
“那你可不知道几房人都在明争暗斗吧。”马茹嫣压低了声音,“这镇西侯府的老夫人啊,不知道犯了什么浑,要长子把爵位给小儿子,还嫌弃上长房生出来的曾孙,说不干净,谁知是着了什么魔。”
谢满月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你怎么知道这事儿。”
“就你不知道,谢老夫人肯定清楚。”马茹嫣指了指她的肚子,“就前几月的事,你这么重的身子谁能告诉你。”
对于镇西侯府的事,三妹出嫁后谢满月就没怎么注意了,再者传到谢侯府的也都是好事,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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