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道,“那你继续说,之后又到过哪里?”
蕊乔想了想,七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掰着手指头算算,倒也过得精彩,当即笑道:“接着又到过司制所,同掌珍姑姑学过点翠的技巧。”说道这里,蕊乔嘿然一笑,脸上略有得意之色,“一般人不会这些,姑姑都不肯教她们,只有我会。”
“不过……”蕊乔顿了一顿,眼中呈现出热切的向往,“其实臣妾最想去的地方一直都是御膳房啊……”
皇帝忍不桩呵’的一笑:“你倒有大志,不想做娘娘,不想到御前来当差,也不想混到永寿宫里去,活最轻,赏赐最多,竟日思夜想的要去御膳房?!”
蕊乔道:“御膳房有好吃的呀,陛下不知道,臣妾那时候每每路过御膳房闻见那味道,一双腿就走不动路,好在后来遇见了皇后娘娘,常去御膳房走动,就多了很多机会,既然好东西轮不上吃,就在一边看着大厨们下手,心里暗自记下了,偷偷地学。”
“好,那朕今日试试你的手艺,合格了有赏,不合格来领罚。”皇帝本来站在她身边看她做丸子,说到此处,突然停下来,往床边上一坐道,“嗳,傅蕊乔,咱们能别再一口一个朕啊臣妾的吗?咱俩谁跟谁啊?都知根知底的,你是什么料,我又是什么样,咱们比谁都清楚,小时候都见识过,如今这般规矩,我真难受啊……跟去皇后和其他人宫里又有什么区别呀。”
蕊乔无辜的看他:“可是陛下前两天还教训臣妾要守礼,要自称臣妾来着。”
皇帝扶额:“那咱们打个商量,人前还是保持不变,人后就不必来这套虚的了行吗?”
蕊乔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嘟哝道:“臣妾不敢。”
皇帝笑了起来,道:“这会子跟我说不敢了?傅蕊乔,你有什么是不敢的呀?你小时候对我干过多少丧尽天良,令人发指的事,你还记得吗?还嫌少啊?啊?!”
蕊乔闻言,一张脸涨的通红,嗫嚅道:“皇上别提了,那都是孩提时候的事了。”
“孩提时候的事儿?!亏你说的出口!十二岁还小呐?我十三岁都纳正妃了!再说要不是后来出事耽搁了,你再过一年,你父亲说不定也替你大肆张罗人家了。”皇帝一边用手大力猛拍大腿,一边斩钉截铁道,“来吧,说说,你到底对朕干了多少杀千刀的事儿?”
“皇上——!”蕊乔哀嚎道。
皇帝压根不为所动,看她这副哀求的样子似乎还挺享受,道:“来吧,咱们一样一样来。”
蕊乔只得放下手中的东西,站到他跟前,低头认罪似的轻声道:“唔……用弹弓打五哥的头了。”
皇帝‘嗤’的一声,“专挑轻的讲,还有呢?”
蕊乔的脸都揪起来了:“还有……把蚂蚁,螳螂,蛐蛐抓在一块儿塞到……塞到五哥的领子里了。”
说道这里,蕊乔忍着笑,头越发的低了,只是再低,她还是站着,皇帝坐着,这神情一丝不落的掉入皇帝的眼里。
“还有——!”皇帝双手环胸。
蕊乔挠了挠下巴,赧然道:“还有…趁五哥睡觉的时候,在五哥脸上画了只大王八,噗。”
蕊乔紧紧的咬住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皇帝道:“恕你无罪,继续说。”
蕊乔上前拉住他的袖子,哀求道:“五哥,我知道错了!您别为难我了,这一项项大罪放到现在都是要砍头得。”
“你也知道?!”皇帝瞪大眼:“哼哼!当年看我只是一介皇子,没可能御极就可劲的欺负我,对吧?错?现在知道错了?”说着,一手轻轻的揪住她的脸颊,道,“太晚了!继续说!”
蕊乔揉了揉脸,不疼,知道他没用力,便不是真恼,当即苦哈哈的继续道:“还带着五哥逛窑子了。”
皇帝终于也撑不住笑起来:“对啊,带着身为皇子的我去逛窑子,差点被父皇知道好一顿棍棒伺候,但这还不是最浑的,最浑的是害的你五哥我差点失&*身在窑子里了!!!”
蕊乔跪下来,哭丧着脸:“五哥啊——我知道错了!”
皇帝抚了抚心口,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道:“继续,还有呢!”
蕊乔一把抱住皇帝的大腿,谄媚的不行,跟皇后养的那只富贵狗似的。
皇帝说:“没用,别对我来这套儿。你给我自述罪状,或还有一线生机。”
蕊乔倒抽一口气,道:“好吧,还……还有就是把五哥骗到荒郊野外的树林里,挖了一个坑,等五哥跌下去以后就骗五哥说那是猎人挖的,要把五哥救上来不是不可以,但要五哥……要五哥——”
“要我怎么?”皇帝居高临下的看她,当年那些往事真可谓是历历在目,他等这一天报仇雪恨的日子等很久了。
蕊乔却是如丧考妣:“要五哥在坑里头换上女装,然后用绳子捆住自己的手脚,我再把五哥拉上来,五哥不发誓报我救命之恩就不给松绑。”
皇帝哼哼阴险一笑:“是了,要我发誓,你自己说说,当时那誓词是怎么说的来着?”
“喊……喊我做大哥,以后跟着我混。”蕊乔要晕倒了。
“你倒还记得清楚啊。”皇帝讥讽他,“朕提醒你,可还有一句最关键的呢!”
“有吗?”蕊乔不解,“就这些呀。”
皇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着:“你当时双手叉腰,哈哈大笑一声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