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嫌的侧过身去同太后道:“主子,依奴婢看,皇后跟前的大丫头断没有那样做的理由,她也没这个胆子。”

太后沉默着不说话,只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的扫视众人。芬箬伺候她多年,早就看透了她的一举一动,心知太后只怕早就知道谁是好谁是歹,可太后万一破釜沉舟,‘宁杀错不放过’可怎么办?

那蕊乔岂不是冤枉的紧!

现在唯一的出路便只有看皇帝是个什么态度了。

然而芬箬知道,只要是事关‘那人’的,皇帝的态度就不能表露于人前,果然,没多久就听见太后道:“都散了吧,尚衣局的蔻珠给哀家拖出去杖毙了。尚衣局管带姑姑漪秋监察不力,扣除俸禄半年。”

张德全领命,拂尘一挥,便又上来两个小太监,总共四个一齐将蔻珠押下去,蔻珠嚎的丧心病狂也不管用,不肖一炷香的时间,张德全就来回禀说人已经断气了。

蕊乔虽然和她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到底是自家人,发生这样的事,说不难过是假的,可再难过也得先把自己的命保住,硬是挺着身子跪在太后和皇帝的跟前。

太后和皇帝二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有一种诡异的沉默。

最后,太后总算先憋不住先开口了,道:“至于你——”

蕊乔想大不了一死,可怕就怕太后将她交给内侍监,等她到了慎行司那里,就是不招也会被屈打成招,她知道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段,拶夹,烙片,幽闭……样样都是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她还真是情愿死了算了。当即便含着泪对太后磕了三个响头,脆生生得嗓子颤抖着说:“奴婢不敢叫太后为难,太后为后廷清净是好事,再者说今日既然有人提到了傅氏一门,奴婢怕是有人要在这当中大作文章,奴婢既然是罪臣子女,倒也不惧一死,这些年反倒是领了太后的恩德才偷生至今,但是奴才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还请太后和陛下不要牵连了皇后。奴婢甘愿领死。”说完,一滴泪啪嗒滴在西域进贡的波斯地毯上。

太后张了张口,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心下有些怅然,知道傅家也是可怜,一则跟外戚搭不上边儿,二来傅斯年又是文臣,不是居功自傲之辈,错就错在当了几个皇子的老师,后来皇子们互相倾轧,逼宫早造反的动乱了好一阵子,傅斯年一家便在这过程中被连坐,活活的牺牲了,只剩下当时两个未满十四的女孩儿逃过一劫,一个是傅斯年的弟弟傅斯槐嫡妻生的傅蕊乔,还有一个就是蔻珠。

今日倒是全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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