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杜若溪极力在太后面前想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但太后一直相信她对人的第一感觉,就像她第一次见到韩太妃觉得她会是自己的敌人一样。这个女子虽然在自己面前极力掩藏和表现,面部的表情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但她就是觉得杜若溪不如表面那样纯良。而且慧贤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况且这个人还是她的儿媳妇。所以杜若溪后来虽然说了些那么些弥补的话,但太后根本就没将她看在眼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和其她的夫人说话。
杜若溪心有不甘的坐回位置,等没人注意了以后微不可见的咬了咬唇,她在想,她要用什么办法太后才会让她为她治病。
牡丹坐在太后身边,看着杜若溪在那一边作死,觉得有些意外。以杜若溪的心性,应该不会这么没脑子才是,难道是见到皇家之人便不淡定了?而且看康宁候府的老夫人好像也不是很喜欢杜若溪,世家夫人眼光果然是不同的。
牡丹已经不是第一次主理宴会,所以宴会的最后,众人对她也不敢轻看了,要知道就算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小姐,刚开始打理宴会也不可能完全不出错的。但这个怀王世子妃,接连两次都办得非常不错,而且这一次还有太后参加。这么个女子,若不是做事细心到极点,便是个心思深沉的主。最主要的,她还得了太后的看中,能让太后当着这么多世家夫人的面承认她的身份,可不是个简单的。至少,她们不能明着找她的不痛快。
最后,看天色也不太早了,简嬷嬷本来想提醒太后,但她知道太后一定想在怀王府见一见王爷,便没有自作主张。事实上,牡丹刚才低声跟太后说了顾琛病着了,这会儿太后正担心着呢那有什么心思回宫。太后等不急,一发话,后花园里的夫人小姐没多久便散了。太后这才拉着牡丹的手问道:“牡丹,你父王身体到底如何了?那回他从哀家的慈宁宫离开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琛儿不像皇帝,有什么人还可以找个人说。琛儿那孩子有什么事都是闷在心里,从不会对人说起。
“父王就是那天回来开始病的,请来的大夫说父王这是心病,所以只开了些安神的药。可是父王服了好些天也不见好,还让牡丹和相公不要告诉您,说是怕您老人家担心。可今天见着太后,牡丹不敢不告诉您。我和相公是小辈父王有事不会跟我们说,但对您肯定是不敢隐瞒的。不得已,牡丹这才告诉了您。”虽然不清楚父王想干什么,但他让自己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从慈宁宫回来后病的?”看来是真的跟他离开朝堂有关了,太后想起皇帝和琛儿都还小的时候。一个在她面前说想做一个利国利民的好皇帝,一个在她面前说想做为民请命的好官。这些年琛儿虽然因为张玉月的事颓废了些,但为民的事他一直都没有放下。离开朝堂就意味着他不能做任何的事情了,所以才会抑郁成病。可他为了让皇帝乘心,这才答应了。想到这些,太后一阵心疼,更加的埋怨皇帝,琛儿什么性子他这个做哥哥的能不知道?两兄弟非得闹成现在这样。而且她心里也非常的害怕,若是她真的死了,小儿子一家恐怕为皇帝所不容。
简嬷嬷将两人的话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王爷居然病了,也怪皇上将事情做得太急切了些,他这样只会将太后完全推到怀王这一边。不过,简嬷嬷旁观者清,她觉得怀王病得倒太是时候了。当然,她也不会傻得提醒太后。以她在太后身边的这些年,将来若是太后不再了,无论谁是最后的赢家,她最后都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陪葬。所以她也无心提醒太后,先帝的两个嫡子里面,她谁都不曾偏爱,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牡丹随着太后到了碧海阁便道:“太后您去看看父王吧!宴会还有些要善后的事,牡丹就先告退了。”说完福了福便转身退开了。有许多的事,她不在两人面前比较好。
太后进入怀王的寝殿,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下人。见床上的儿子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异常虚弱。太后心疼得靠近了一些,拉着顾琛的手,传来的温度才点让她放开了手,太过滚烫了一些。太后稳了稳心神,又碰了碰顾琛的额头,还是一样的温度。便着急的朝简嬷嬷道:“快让人去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给请来,琛儿怎么烧得这么厉害。”这些年顾琛少有生病的时候,就是小时候身体也没让她操什么心。倒是皇帝小时候明明健康,但却三天二头一病,她经常就守在大儿子床边了。现在想来,以前她疼大儿子多些,就是这些个原因。
简嬷嬷退出去了以后,寝殿里就只剩太后和顾琛。屋里清静了下来之后,太后便听到顾琛嘴里在低声诉说着什么。太后以为他是有什么要求,将头靠进顾琛才便听道:“皇兄,皇兄……不要伤害谨儿,不要伤害他们。我不入朝堂,我不入朝堂了……皇兄,皇兄……不要伤害谨儿,不要伤害他们。我不入朝堂,我不入朝堂了……”这么一句话他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次,在太后又狠下心想离开的时候他又说道:“父皇,儿臣对不起您,没能做一个好官,不能为大夏的百姓做更多的事了……皇兄,我没有,从来没有觊觎过皇位,从来没有……父皇,儿臣对不起您,没能做一个好官,不能为大夏的百姓做更多的事了……皇兄,我没有,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