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对方哼哼唧唧地化为一条大丑鱼,傲青打了个哈欠,终于站起了身子
他的袍子在风中飞舞,过人宽大以至于让人觉得他的身影有些飘摇,但一息之后,他整个人却在下降,同时足下的力道开始成百上千倍的递增,浩荡的仙威自层层推开的狂风中传递出来。
咔嚓!咔嚓!
建立于海上的石堡开始坍塌,就算外部设有防御手段,在野蛮与疯狂的足力之下它们亦迅速分崩,簌簌碎石内滚出无数海族修士,皆为鳄伦泰的属下,他们平素嚣张成了习惯,至少附庸鳄伦泰大人之后,在方圆百里海域,还从来没有受人委屈。
但这一次,不知名的敌人却出人意料地打到了自家门口,一言不合便拆了他们的房子,他们迅速群起而攻之,这等功劳可不能让别人抢去。
看着傲青形单影只,所以海族修士并没把他当什么事,但临近天空,众喽啰们却吐血地发现,它们的丹海突然凝固!
好像是掉落淤泥一样,四肢完全不听使唤,越是挣扎越肺叶干瘪,有些体力不支的家伙直接翻起白眼晕过去。
“鳄伦泰大人,救我们啊!”
终觉不妙,敌人过强,数千海族发出呼救的声音。
你妹的,叫什么叫,老子倒是想啊,可惜老子现在不也动不了么?
庞大的躯体,并没有令鳄伦泰感觉轻松,现出本体之后这老海怪就后悔了,因为它承受的力量急剧加大,动作变得笨拙,力气挤不出来,自己越发狼狈。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从来没有在附近海域见过这么一个人物,鳄伦泰明白自己这一次大概是踢到铁板了,声音立即没有那么凶残,仿佛有些与傲青讲合的意愿。
一听这话,众小的们也绝望了,看来自己的主子早就技不如人想要认输了?早知如此,他们参和个什么劲的?刚才石堡一塌,就应该跑路嘛!
呜呜的哭声一片。
“哼。”
傲青没有说话,而是更下降一丈。
轰!
巨响震天,坚固的石堡完全垮塌,甚至于一块完好的石板都不复存在,通通碾为齑粉,最可怕的是,那些想逃又逃不走的海族喽啰,几乎已全部七窍涌血,从吐里吐出了自己的肠子,在继续下去,很快会变成没有生气的肉泥。
嘭嘭嘭嘭!
鳄伦泰的鳞盾开始爆裂,因为无法承受重压,便连皮带肉地乱溅,嗓子眼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别说是什么功法神通了,此刻这嚣张的老家伙只怕早饭都在腹中挤扁。
“哎哟我去……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您老人家莅临,有什么吩咐,您请说,请说?”
态度一百八十度地变化。
此人定是仙王!仙王强尊?我对上面一向恭敬,何时犯过这种错误?
要是还敢嘴硬,这鳄伦泰怕是不要小命了,感觉自己在对方眼中,一条毛都不算什么,这混蛋玩意儿立即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妄图傲青给自己留一条生路。
“的确是瞎了眼的。”傲青啐了一口口水,表情突然变得无比荡漾,他挤了挤眼睛,给鳄伦泰一个温和的微笑:“小虾米,来,本尊给你一个机会,好好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
傲青这句话,差点没把鳄伦泰嗓子眼里的最后一滴血给榨干,他干的坏事多了去的,天知道这可怕的书生为什么而来?
苍天啊!大地啊!要给还不能给个痛快么?非要玩这种捉弄人的把戏?
“您是……昨天那人族小妞的叔伯?”双眼充血,鳄伦泰战战兢兢,试探性地发问。
该死的,该死的他那毛手毛脚的臭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呢!昨日在海外调戏了个仙子,修为不俗,没让他得逞,当时那丫头哭着跑走的时候便一个劲在说:“你等着!你等着!”
一想到这里,鳄伦泰的心脏便紧紧缩在一起,呵呵,报应来得真快,好在自己没真的做些什么,赔!赔一双手总可以了吧?
“不是。”傲青的笑脸骤然变青,无情地继续下降,强大的压力,令纷血的血从鳄伦泰崩毁的鳞下高高溅起,好像在这个刹那,体内的所有血液都被挥霍一空。
要死了啊啊啊啊!思绪都开始变得模糊而冰冷,鳄伦泰咧开大嘴哭了起来。
“不……不然就是两个月前,我在西边盗了一个没有人看守的秘库,从里们偷了一串珠子,两对珊瑚,六个夜明珠!”
他话还没有说完,远远站在海外的苏瞳,便恼怒地瞪起了宝珠,宝珠双颊一红,尴尬地从自己胳肢窝下又掏出六枚龙眼大小的夜明珠。
“该死,说得那么详细干什么?”宝珠咬着自己的唇,很是生气。她甚至打算一会儿再去扁那大嘴巴的海族一次。
“不是。”傲青冰冷的脸颊上已经开始有了不耐烦的表情,猛地朝下一踏,只听咔擦一响,鳄伦泰的肋骨便通通断了。
“哇!”惨叫令人心惊,原本害怕着这凶残的海域之主,可是现在再看苏瞳兴奋的小脸与那书生阴冷的微笑,蛏族长老一个哆嗦瘫倒在地,只觉得后来的两位更加可怕。
这要是此片海域的域主争夺之战,恐怕附近海族日后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我说我的祖宗喂!”鳄伦泰的鼻涕眼泪向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您让我说,好歹也要给点提示吧?小的活了一千三百年,就算是大大地良民,也偶尔做过十来件坏事吧?要是每一次都说不中,小的岂不还没让祖宗消气就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