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笑的状如癫狂,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感到虚弱,卢庆涵靠着树身缓缓坐在地下,张着嘴巴呼呼喘着粗气,创口处流淌而下的鲜血浸满了他身上的衣裤。
这血腥的一幕看的我四肢发软,心发慌,但我并没有被吓的落荒而逃,而是将他的断指捡起来用手帕包好对目瞪口呆的甘可为道:“别光顾发呆了,打电话给医院。”
那时候的医疗技术和现如今根本不能比,所以这四根断指是无法接上的,卢庆涵被附身的阴秽弄成了残废。
我既有对卢庆涵的同情,也有对宁陵生的不满,卢庆涵毕竟是有一番作为的大学校长,而且这次修经幢塔的过程中,他也极为配合,无论如何也不至于看着人倒霉而见死不救。
很快救护车来到现场接走了伤者,而我只能是心情抑郁的回到了住处。
很快卢庆涵出事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榕城,因为这次受伤原因非常特殊的,公共媒体不可能以“撞鬼”来报道此次事件,但该知道的还是全部都知道了。
我故意把这件事告诉了宁陵生,看他的反应,结果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四根手指,卢校长也是下了血本。”
“宁哥,他是鬼附身把手指给切断了,这就是横灾,可惜啊我帮不了他。”
“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无须自责。”
话说到这份上我就无话可说了。
随后这几天发生了两件事,首先李友被放了,治安拘留七天后他重见天日,这哥们运气也足够好,那个毒贩被跟丢后刚出城车子就在公路上被一辆解放大卡给撞了,人送到医院后在他随身携带的包里找出了五克海洛因。
犯罪分子既然落网了,李友在这座城市里也有相当人脉,所以拘留七日被罚了点钱人也就被放了,他特意来看宁陵生,卖了一大堆那时候特别流行的花旗参礼盒、燕窝礼盒之类的伪劣营养品。
而在李友之后李法末也来道了谢,这哥们简直是容光焕发,双目炯炯浑身充溢着精气神,他是专程给我道谢的,并且私底下塞了一千块钱的红包给我。
我对于小铜人实在好奇,就问他回去供了后到底起到什么作用?
他一脸坏笑道:“说起来真是神奇的不得了,我供上小铜人后只要想做那事儿,老婆在我眼里就变的和香港女明星一模一样,那身材、那模样,那感觉啧啧啧啧……”说到激动处他连连搓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整个一个不堪入目。
想到另一个女铜人的面部,就感觉有股阴风瞬间从我身体吹过,激起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宁陵生的这个手段真是太邪门了。
李法末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遇到了麻烦,显然他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所经历的最幸福的一件事,所以他整个人就像沐了一层仙气,恨不能飞起在半空。
“秦大师,你也太厉害了,我虽然知道这是障眼法,但你再怎么做到的?能和我透露一下吗?”
“世间功法都有不可告人的特性,知道的人多了,便会散功,到时候就不灵验了。”这话是宁陵生告诉我的。
“明白,其实我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病,和老婆就是审美疲劳所致,但是这样一来我又有动力了。”
“岂止有动力,你简直恨不能精尽人亡吧?”我讥讽道。
“那是,我……”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在秦大师面前不敢失礼,总之谢谢您了。”我也懒得理他,赶紧把人打发走了。
在榕城也盘桓了不少日子,按道理也该走了,我正打算去问陈升准备的如何,他领着几盒补品走到我面前道:“宁总说让你代表公司去看看卢庆涵。”
接过物品我暗道:人都残疾了,给这几盒破东西有什么意思。
不过到了医院我才知道相见卢庆涵可没那么容易,因为每天来看他的人数以百计,所以只能以预约的形式,而我排到了第三天。
于是我将东西交给护士道:“也别麻烦了,这东西就拜托医院交给他,告诉他就说修塔的那班人祝他早日康复。”
可是当我出了医院没走出多远,就听护士道:“秦老师留步,卢校长说他想见您。”
听护士的口吻感觉卢庆涵好像是恢复正常了,难道已经有高人来此为他解了困局?带着疑问我在一间独立病房里见到了虚弱,但精神头还算是不错的卢庆涵。
我仔细看了他的面色,毫无异常,小心翼翼坐在他身边后我道:“卢校长,这两天恢复的还好吗?”
“谢谢你们关心,没什么问题?”卢庆涵面带微笑道,他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
“可是前些天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他举起缠裹着厚厚纱布的左手道:“如此切肤之痛岂能轻易忘怀,我当然记得了,虽然下了血本但也算是值了。”
听了这句话我的心猛然一跳,因为宁陵生也说过几乎相同的语句,难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件事里的隐情?所以秘而不宣是因为两人早有默契?
卢庆涵似乎并不知道我心里的念头,他道:“神虎锁天关确实是一道了不起的风水好局,好的甚至都有些霸道,不得不佩服古人智慧,你和宁总说一声这道风水局的地下图形我一定想办法搜集清楚,希望将来交道他手上后你们能将这道风水局发扬光大。”
“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随后我们聊了一会儿闲话我就离开了,回到宾馆后本来想回房间喝口水,却见斜对门宁陵生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