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现在上门去找人要钱非得给人活活打死不可啊。”我愁眉苦脸道。
宁陵生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再给你举一个例子,比如说有一个人买了把枪,想要抢银行,结果因为操作失误他把同伴给打死了。你说这个错误的结果是应该制造枪的人承担还是由抢匪承担?”
“这……”宁陵生一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
“别纠结了,没一个供奉应神的人心里都有强盛的yù_wàng,满足yù_wàng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人可以只索取而不付出,至于说如果代价超过了预期,那只能是宿主的命运如此,但不能因此逃避他应付的责任。”
“你说的道理我都能理解,可是我该如何去张口找他家人要钱呢?这也太残忍了我觉得。”
“残忍?”宁陵生笑了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不劳而获的财富其实都是一场巨大的冒险,运气好跨过这道坎就可以享受你的所得,运气不好,那就是家破人亡的命运,这与残忍有什么关系?说到底就是命,得与失就是不同人不同的命运而已。”
从宁陵生房间离开后我脑子乱成了一团。虽然他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这个时候去找死者家属要钱,这话我该如何说出口?
难怪宁陵生把这活儿交给我接手。这却是有难度,以后必须接受教训,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这种被动的禁地,大不了生意不做,但话必须在头里说清楚。
虽然这活儿不是人干的,但这钱我还是得去要,不是因为我想赚钱,而是为了避免女方家人受到二次伤害,所以虽然千难万难,我还是踏上了前往广川的飞机。
下了飞机后我联系了z,这两天她帮忙处理朋友的后事,所以没有外出“跑穴”,听说我到了广川,她简直惊讶到了极点道:“我不是让你别来吗?这个时候你跑过来能有什么作用?”
“唉,我和你明说了吧。我来这儿不是弥补善后的,我是、我是来要钱的。”
……
电话那头久久无声。
“我知道我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但我也没有办法。”
“你简直掉钱眼里了,就是再缺钱也不能找这个时候。”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我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她家人在遇到麻烦,供过应神之后只要产生了效果,这钱就必须给,否则……就算是我能等,但应神不能等啊。”
“她人都死了,这也叫起到作用?我不是傻子。”
“你先冷静一下,仔细想想,你的朋友供奉应神之后,她之前许的愿是否实现了?先说婚姻,她确实结婚了对吗?”
“这……是的,她确实和喜欢的那个男人领了结婚证。”
“是啊。另外虽然我不知道她现在的事业忙得如何,但我估计应该是不错的,至少相比以前有突破对吗?”
“倒也是,她在一部电影里演了个女一号,跳楼前一天正是戏份全结束的当日,要是按你这么说,我真觉得这事儿挺诡异的。”z道。
她口气有所松动,我赶紧趁势道:“所以这个钱不给的话,她的老公或许就会遭到应神的反噬,到时候想花钱都没机会了。”
z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要不然我先和她的丈夫说一声,毕竟人家刚刚失去了妻子,虽然你是为了他好,但我先沟通一下,免得死者家属心里难受接受不了这件事。”
“好的,拜托你了。”这之后我一直心有戚戚的待在宾馆里,直到下午五点半左右,我接到了z的电话,她让我去死者家一趟,死者丈夫在家里等我。
我真是硬着头皮去了他家。
小区名字叫“瀚海云庄”是广川市的高档小区,事主家住顶层,是一套近三百平的大复式楼,屋子装修的金碧辉煌,也是一套新房,两人刚领了结婚证还没有来得及办酒宴。
偌大的屋子里只有新郎一个人,此刻木熏熏的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般。
我暗中叹息了一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大约四十岁出头的年纪,极有成熟男人魅力,难怪那演员会挖空心思想要嫁给她。
“真没想到兰兰就这么跳下去了,留下我一个人。”说罢这男人似乎就要放声大哭。
我赶紧劝慰道:“大哥,你别难过,这件事实在出乎我意料,如果知道是这么个结果,无论如何我不会给你的夫人供奉这尊应神的。”
“这事儿不怪你,这就是命啊。”
我真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通情达理,如此一来反而更令我感到惭愧,成熟的男人确实有魅力。
随后他拿起一沓支票簿道:“我已经听z说了这件事,得感谢你啊,真的是负责任了,否则说不准我也会出什么事情,是五十万对吗?我这就开支票给你。”木丸丸号。
一张薄薄的支票拿在手里似乎有千斤份量,我几乎是捂着脸从他的家里走的,回到临江后兑了支票,将钱给北湾打了过去,很快我拿到了对方给我的二十五万,收到钱的当天我心情极度郁闷,宁陵生对我道:“你也别难过了,这钱如果你不想抓着就捐作功德吧。”
“宁哥,这可是二十五万,你……”
“你缺钱用吗?”
“不缺。”
“既然不缺,又何必非得抓着呢,去给那死者做一场法事吧,这样你心里会好受的。”
有了宁陵生的支持,我就去临江最大的寺庙给死者做了一场大法事,本来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