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这个黑衣人就消失了。
我楞在原地足足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是有人拍了我肩膀一记道:“你怎么回事?”我回头一看只见是施工队里的老赌棍王大寿,我们都喊他王大手。
王大手除了爱赌钱,也是施工队里的首席大厨,饭菜做的那叫一个没话说,这十几年我吃的一直是王大手做的菜。
我这才回过神来道:“你干嘛呢?怎么不跟上大部队?”
“我闹肚子了。刚找个地方解大手。”他呵呵笑道。
“你也不容易,吃压缩饼干都能拉肚子。”我笑道。
“我估计是下雨那天给淋的感冒了。”他道。
我们两边说话边朝“大部队”赶去。
一路之中还是密林茫茫,我凑到宁陵生身边道:“宁哥,指南针都失灵了,咱这认的北面靠谱吗?”
“树、尤其是大树背阴面是会生出青苔的,所以生长青苔那一面就是北面,算咱们命不该绝,找到生长青苔的树了。”宁陵生道。
“是啊,还真是……”话音未落就听一阵刺耳心魄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这声音凄惨的程度真是闻之令人色变。施工队的人受此影响,顿时显得有些慌乱。
随后凄厉的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宁陵生想了想道:“秦边,你和殿臣带着大家伙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情况。”
“宁哥,有可能是陷阱。”
“就算是陷阱也得过去看看,万一真是人受伤了呢?”
“那还是我去吧,这里缺了我成。但绝不能缺了你。”
“是啊大哥,让边哥去吧,万一真有状况咱们还能当做后援,如果你遇到麻烦了,那我们肯定是群龙无首了。”王殿臣道。
宁陵生也不含糊,他干脆的道:“远观,确定没有危险再做下一步行动,我们就在这儿等你,万一有情况,一定记得求援。”
我点了点头随后朝传出声音的方向走去,一路中我都走得很小心,不发出丝毫声音,很快就到了声音传出的位置。
距离其实也不远。我走了十几分钟就见到了伤者。
这是极其骇人的一幕,只见密林中的一片泥巴地一个成年男子趴在地下,他整个后背被人劈成两半,一根根肋骨被整齐的摆放在左右两边,胸腔内的所有器官看的是清清楚楚。
他被人以外科手术式的精准手段割开了破开身体,造成无法挽回的致命伤,但这种极其惨烈的伤势却一时半会要不了他的性命,这人只能痛苦的躺在地下哀嚎。
看这种伤势就知道他承受的痛苦究竟有多强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返回后将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了宁陵生,周围工人听说有人受到这样的伤害,顿时军心不稳了。有人吓的话都说不利索。
此时林子里的惨叫声逐渐消失了。那人终于解脱了。
宁陵生没说什么,带着大家继续向前方走去。
这一路我可体会到了什么叫草木皆兵,每一点细微的声音、响动,对我来说都是一次剧烈的惊吓。
终于我们走到密林的尽头,只见不远处一条石子铺就的国道横在路当间,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在我眼中看来简直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图案,神龙的脊背也不过如此。
不光是我,施工队的人也是一片欢腾鼓舞,大家争先恐后的冲上了石子路。
我坐在路牙边上掏出压扁扁的香烟,哆哆嗦嗦的点了一支,抽了两口,只觉得无比放松,正打算躺在石子路上美美睡一觉,就听一阵阵的喇叭声不停传来。
期初喇叭的响声还很小,渐渐的越来越清楚,我们顿时一片欢腾,甚至还有人激动的紧紧拥抱在一起。
随后我们站好队形,翘首以盼的等着车子的到来。
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只见远处灯光晃动,一辆军绿色的老式东风大卡颠簸不停的朝我们这边驶来。
这是极其老式的卡车,我甚至怀疑是第一代的东风卡车,而且是军用车,只见司机点着大灯,老式卡车的防震效果并不是很好,所以开在高低不平的石子路面时那真是剧烈颠簸,比两个练健美的猛男车震幅度都大。
也是够了,居然在这个地方能发现这种车子,而这又是我们即将要坐的车子。
我们所有人都不听的挥手,大喊:“停车。”
宁陵生道:“大家冷静点,这车子看来有古怪。”
到这份上所有看到车子的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即便是宁陵生说的话也不好使,大家的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即便是上了贼船也比留在诡地强。
车子驶进后只听一声刺耳的气刹声响,破旧的老东风稳稳停住了,随后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子伸出头来问道:“你们怎么了?”
“大妹子,你行行好带我们出去吧,我们给困在这片地方了。”有人大声哀求道。
“哦,那你们赶紧上车吧。”女人对我们道。
宁陵生也没说什么,跟着我们一起上了车斗。
六七十个人挤得车斗满满当当,偏生车厢内还有一片区域盖着绿色的帆布,不能站人,于是我们简直挤成了一团球。
我被顶在车厢的护栏上,除了脑袋哪都没法动,简直挤得喘息都困难。
随后车子开动了,速度虽然不算快,但颠簸的实在厉害,每一下都让我感觉是有人在我后背上狠狠捶一拳。
正当我龇牙咧嘴,疼的几乎想要飞起来时,就听有人喊了一嗓子:“血,有血。”
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