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二十万我准备给小紫请最好的康复师,让她接受最好的康复训练,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小紫有最大程度的恢复。”
听了我这句话,一家四口人都愣住了。老夫妻两表情复杂的对视了一眼后,老头问道:“老板,你的意思是这钱不交到我们手上?”
“反正是给小紫恢复治疗用,一把交到你们手上其实还是个负担,不如一把交给医院,让他们直接使用呗。”
“这、这……这可不行啊,我们怎么知道到底有没有二十万呢?”
“这点你们尽管放心,林局长是政府的人,可以由他出面为我们联系一家公证机构,这恢复治疗的二十万元由公证处公证,由他们交给医院。每一期的治疗费用医院结账后由专门的审计部门进行审计,这样就能保证每一分钱都用到小紫的治疗上,这也是你们做父母的心愿对吗?”低亚宏扛。
“这、这、这……”老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显然这不是一个有处理突发事件能力的人。
我冷冷的看着这卑微、丑陋的父亲,存心要出他洋相,他不说话我就是一声不吭。
“这二十万就该是给我们的,为什么要交给医院,就算给我大姐治病,那也得从我们手上过一遍。”小紫的弟弟终于“忍不住寂寞”,插嘴道。
“这是你姐姐治伤的救命钱,为什么必须该给你们?如果你们不放心钱款是否会全部到位,可以全程留在医院监督医药费的使用情况。我说了,审计工作交由第三方专业机构来做,你们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你、你……”他们都急了,但不知该如反驳我。
话说到这份上林怀民也觉得不对了,面露狐疑的望着这家人。
“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其实按法律来说,我没责任义务赔偿这么多钱,但小紫是我非常欣赏的员工,所以我愿意多花钱,让她得到最好的治疗,也减轻你们做父母的负担。”说到这儿我故意顿了顿道:“难道这样不好吗?”
“我女儿的赔偿款当然应该交到我手上代为保管了。”老头终于愤怒了。瞪着眼睛吼道。
“你应该搞清楚一点,我不是犯罪凶手,所以对小紫只有补偿义务,而不是赔偿,而补偿标准最多也就是几个月的工资,如果你对于我的提议不满,可以去法院起诉,看法院能判多少钱,而且就算判决结果下来,也会有相应的监管措施。”说到这儿我意味深长的对着小紫的弟弟道:“如果想用小紫治伤的钱买汽车,盖房子,恐怕法院也不会支持的。”
听了这句话老头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拍了大腿一巴掌后蹲在了地下。
我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家人极度失望的神色。心里充满了复仇成功的快感。
但理智告诉我这毕竟是小紫的父母,纵使有千万不是,但小紫肯定不希望外人如此看低她的家人。
想到这儿我从口袋里取出三千块钱道:“我喊你们一声叔叔、阿姨。小紫是我的员工也是我的朋友,有一件事她可能没和你们说过,当初为了能多赚点钱,给家里寄去,她在酒吧里当陪酒员,这是一个很没有尊严的工作,这么辛苦为了什么?你们花着她寄回家的辛苦钱时有没有想过这个女儿的不易?”
“后来她不做陪酒行当,在我店里当了会计,因为工资低白天还要去服装店里加班卖衣服,一天几乎要上17、8个小时的班,即便是你们在家务农,有她辛苦吗?”
一家四口人有三个低了脑袋不吭一声。
“叔叔、阿姨,你们配拥有这个女儿吗?”我叹了口气道。
“老板,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下乡人就是穷怕了,乍见这么多钱……”
“我能理解,重男轻女吗,中国人也不只有你们两是这种思想,但这毕竟不是闺女的彩礼,你扣下来花在儿子身上也没人说你什么,但这二十万是小紫的救命钱,你们忍心不用在她身上?”
“我……”老头最终叹了口气。
“这是三千块钱,我建议二位拿了之后体体面面的回去,就别打那儿二十万的主意了,小紫治伤的费用不会让你们出一分钱,我能做到的也就是这样了。”
话说到这份上,这对愚昧的夫妻也不好再说什么,收了钱后男人对女人道:“闺女伤成这样,其实我也心疼,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我回去把地里的棉花、花生收了后一起来这儿服侍闺女。”
毕竟血浓于水,两夫妻也就是一时糊涂,真说明白了两人其实也挺心疼女儿的,女人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我道:“这就对了,毕竟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如果两位愿意留在临江照顾小紫,衣食住行都由我负担,毕竟谁都没有父母照顾女儿贴心。”
“老板,你是个好人,会有好福气的。”农妇满脸感激的对我道。
返回icu病房区,林怀民道:“其实都是可怜人。”
“是的,所以我没怪他们,当年我大哥曾经说过在生活面前,尊严根本不值钱,他们这么做也是想活得更好。”
“你真准备花二十万帮助小紫恢复身体?”
“是的,你不信?”
“我当然相信,不过小紫现在的状况你花多少钱下去恐怕都没用。”
“真没用了再说,努力一把,或许能有奇迹发生呢。”
说着话我们进了病房区,于震龙将帽子盖在脸上,在那儿闭目养神。
靠近他时能闻到这人身上强烈的烟草气息,甚至盖过了医院消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