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那边是谁在负责诊脉?”姜静云让红樱向小桂子说了前因,此时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院判大人,只是……”小桂子答道:“只是听说清王毫无求生之意,连药都不曾按时服用,院判大人很是头疼,看了这么多天。病情反而越来越重了。他正不知道如何向皇上交代呢。”?
姜静云皱了皱眉头,说道:“我昨日去瞧过他,的确是病得不像样子了。你可有办法?”
小桂子嗤笑一声,抬头道:“云姑娘你做了主子还是这么天真,院判大人都无计可施,我一个小小的太监能有什么办法?”
姜静云笑了。仿佛又看见那个在熙和殿总是跟自己别扭的小太监,自从淳于太医过世之后。他变得稳重成熟了许多,很少见到这样的别扭毒舌模样了,她挑眉说道:“小桂子,难道你忘记自己的师父是谁了么?院判又如何。你压箱底的本事藏了这么久,也该拿出来晒晒了,免得忘记了你说是不是?”
小桂子沉默了片刻。终于松口道:“看在师父的面上,帮你一回也无妨。瞧着你的脸色白中泛青,看着老了十岁一般,再开两副药给你吧,好好调理一下,自个儿的身子也不知道爱惜,就是我师父再妙手回春又有什么用?”
听着小桂子絮絮叨叨的话,姜静云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送走了小桂子,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又与茑萝秦宝坤商议了一会儿出宫后的事宜,这时候却见莺歌匆匆而来求见。
如今的莺歌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脸上带着一抹黑色薄纱,只留一双妙目露在外头,里头满是急色,姜静云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能让这位暗卫头领失色的,一定不是小事。
“出什么事了?”
“主子,合欢殿走水了!火势极大,里头的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莺歌知道清王与姜静云交情匪浅,是以得了信儿便立即来报。
“什么?!”姜静云霍然起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喃喃几句,立即转身向外走去,茑萝和莺歌对视一眼,都赶紧跟了上去,小桂子则皱眉出门,瞧着一边天空上逐渐变多的黑烟,转身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匆匆赶到合欢殿,大半个宫殿已在火中,熊熊火光几乎烧着了半天天空。来往打水救火的小太监和宫女络绎不绝,来来去去地都十分匆忙。姜静云好不容易拉住一个小太监询问情况。
“里头火势太大,殿里头都是枯木,烧起来就没办法了,里头哪儿还可能有活人啊?”小太监脸色一片焦黑,并不认识这人是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姜静云松了手,心中一片冰凉,楚清到底在不在里头,合欢殿怎么会突然走水,她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整个人如同秋风中挂在枝头的枯叶一般无助,连有人走近自己身边都没有发觉。
“你怎么也来了?”上官柔仪诧异地看了一眼姜静云,她与楚清论起来是表兄妹,得知合欢殿走水,便赶着来看情况,却不料姜静云也在这里,她并不知道两人也曾认识。
姜静云心中惊惶,并没有心思答话,上官柔仪以为她不屑回话,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起来,她身边的一个艳若桃李的宫女见状冷笑一声说道:“什么阿猫阿狗都如此没有规矩,见了柔仪夫人不行礼也便罢了,咱们夫人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可是夫人问话也敢不答,想来是骨头发轻皮发痒了,得按照宫规好好治治才是。”
姜静云此时没心思跟人计较,一边的两个人却是不依的,茑萝沉了脸说道:“莺歌,你可听到些什么?怎么像是有狗在叫?”
莺歌娇笑一声说道:“可不是,恐怕是哪家的疯狗没拴好,出来咬人了。”
那美艳宫女顿时大怒,“莺歌,如今柔仪夫人在此,你还敢如此嚣张?背主弃义的东西,若是跪下磕头请罪,夫人也许还能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莺歌不怒反笑,“琼安,你如今可真是出息了,这颠倒是非指鹿为马的功夫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好了,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莺歌你是我翠羽殿的人,如今逃离原主,还不赶紧随我回去?”上官柔仪没料到姜静云竟敢大大方方地带着莺歌出来,不禁面色不善地说道。
莺歌却是不怕,那日皇上没有责罚姜静云,她这位主子便咬死了没见过什么翠玉殿的宫人,至于莺歌,她并不是翠羽殿登记在册的宫人,不过是被琼安哄骗了去,关在殿中的,此时自然不惧。
“柔仪夫人,若你拿得出奴婢的是翠羽殿宫人的证据,那奴婢自当跟你回去任你处置,只是奴婢如今已是长生殿登记在册的一等宫女,即便是夫人你也不能随便带走别人殿中的宫人吧?若是夫人执意如此,那莺歌只好去熙和殿请皇上定夺了。”
听到莺歌抬出皇上,上官柔仪顿时狐疑地停住了话头,想起上次告状一事不了了之,在这事楚阳明显是偏向姜静云一边的,想到这里,上官柔仪哼了一声,开口道:“莺歌,如此认真做什么,只不过是想想你的挚友同伴息月惨死箭下,竟也没人为她收敛下葬,本以为你是想见她最后一面的,却不料你如此狠心,本宫真是替息月不值啊!”
姜静云瞥见莺歌一侧的手已经握成拳头,身子也在微微发抖,刚要上前替她开口,不料莺歌此时抬起头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