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采静静道,“戏演完了,道具不是应该归还的吗?”

宋席远低笑一声:“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温采微微吸了口气,没有回答。

宋席远却忽然转过头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既然这么会演戏,那就要记住做戏做全套,只有全身心投入你的角色,才能取悦到观众,明白吗?”

温采一听就明白了,收回戒指,放进了包包里。

宋席远靠着椅背坐着,点燃了一支烟。

温采受不了那个味道,捂住口鼻:“能不抽烟吗?”

烟雾缭绕中,宋席远淡笑了一声,隐约带有嘲意,似乎在说,凭什么?

温采坐了片刻,终于忍不住推开车门下了车:“我自己打车回家好了。”

宋席远从后视镜里,冷眼看着她走到车子不远处,站在路边招呼出租车,眸色越来越暗,终于发动车子,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等温采打车回到家里,已经是十二点过,囡囡今天被接去了宋宅,宋席远被她激怒了,大概也不会回来,她乐得轻松,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温采赶着时间到幼稚园接囡囡,没想到却还是来迟了,幼稚园的人说囡囡已经被文欣接回去了。

温采没办法,又赶去了宋宅。

张阿姨听到车声,出来一看是她,连忙笑道:“少奶奶回来啦。”

温采转头看了看,却没见到家里的车,连忙道:“张阿姨,婆婆不是去接囡囡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张阿姨笑了笑:“哪这么快呀,夫人每天接了囡囡,都会带她在外面玩一个多小时的,你进来等吧。”

“哎。”温采答应了一声,走进客厅,又道,“家里没有别人在吗?”

“有。”张阿姨连忙指了指楼上,“有一条懒虫!”

“嗯?”温采有些不明所以。

“大少呀!”张阿姨道,“昨天凌晨四点,通身酒气地回来,撒酒疯,喇叭按得叭叭响,把先生和夫人都惊醒了,先生的脸黑得呀……要不是囡囡也醒了,怕吓着囡囡,估计都爆发一场大战了。大少呢,一直睡到现在还没起,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温采理了理头发,低声道:“没有。”

“那就好。我就说嘛,今天的报纸还说昨晚大少向你求婚呢,多好的事,怎么能就吵架了?”张阿姨叙叙地开口,“一定是他太高兴了,才喝得这么醉。你上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他醒了自己会下来的。”温采低声答了一句,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坐了一会儿,院子里就有车子的响声传来,没一会儿,宋祁万走进了客厅。

温采站起身来,喊了一声:“公公。”

宋祁万点了点头,走到另一座沙发里坐下,才看向温采:“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温采如实答道,“本来想去接囡囡,不过她已经被婆婆接走了。”

“嗯。”宋祁万点了点头,“她每天都提前半个小时就等在幼稚园门口,你肯定没她快。”

张阿姨泡了一杯茶端过来,放到宋祁万面前:“先生,茶。”

宋祁万接过来喝了一口,才往楼上看了一眼,淡淡道:“起来了吗?”

张阿姨摇了摇头:“还没有。”

宋祁万点点头,微微挥了挥手,张阿姨便又回厨房去工作了。宋祁万这才又看向温采:“是不是你们之间出什么问题了?”

温采微微一怔。对着张阿姨,她似乎还可以随口说说没事,可是面对着宋祁万,这两个字却仿佛怎么也说不出来。

似宋祁万这样精明的人,又怎么会相信她口中的“没事”?

果不其然,宋祁万见她不说话,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顿了顿,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在你爸爸的病房问过的你话?”

温采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却还是点了点头。

“你记得那就最好。”宋祁万道,“我这个儿子是什么样子我自己心里知道,我不想害了你,所以告诉你,你如果不愿意,我可以为你推了这门婚事,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有我来承担。可是你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采忽然有一点紧张起来,为宋祁万即将说出口的内容。

“既然你决意要嫁给他,那在我的理解中,就是你无论你有多大的苦衷,多大的身不由己,可是你决定要做他的妻子,就应该理解两个人做夫妻的意思,并且接受。就算这是一场交易也好,可是你既然接受了这场交易,就应该付出自己应付出的部分,无论你心里多不情愿。这是商道,也是为人之道。”

温采的脸色微微变得有些发白,捏紧了放在膝头的手,一言不发。

“这话也许你不爱听,可是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你自己,你将是他的妻子,是宋家的儿媳,你做任何事,都应该考虑到这两点。担了什么样的身份,就该做什么样的事,这样简单的道理,其实原本不该由我来教给你,可是我看你似乎不太能看头这一点,所以今天才出声提醒。你觉得,是这个道理吗?”宋祁万淡淡道。

温采默然。宋祁万说的话,句句在理,她根本无从反驳。

的确,哪怕是再委屈,再不情愿都好,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选择了成为宋席远的妻子,那么她的确应该负起作为妻子的责任。

哪怕是一场交易,也应该有最起码的商业道德。

而她,却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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