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夫人这会子显然也被这突然的改变惊得不轻,一时还未回过神来如何处理事情。
二太太便冷声喝道:“吴嬷嬷,三太太中了邪,还不赶快将三太太绑回院子去,好生将人看住了!”
谢太夫人一听着二太太这样道,瞬间就明了过来,也紧跟着附和,“是是……快把这个中了邪的妖女给绑回院子里去,命人好好看着她,千万不许跑了出来,如若不然,你们这些个奴才就等着惩罚吧!”
那两个粗使婆子得了吴嬷嬷的眼色,便径直朝着三太太的身边走去。
三老爷听着这样的话,也终于抬起了头,那额头上的鲜血直往下流,流得脸颊处也沾了不少。
谢太夫人一不小心对上三老爷那张脸,便吓得连声叫道:“啊……鬼啊……”
二太太看着情况这样人,便对着吴嬷嬷道:“还不快去叫多些人来,将三老爷也绑回院子去!”
吴嬷嬷见形势严重起来,拔腿便往外跑了去。
三太太与三老爷相视一望,见着二人都是如此恐怖又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更加的绝望起来。
“老夫人,希望您能看在我今天的份上,铙了我的儿女,要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三太太的话一说完,便对着柱子跑了去。
三老爷见着妻子要寻死去,紧紧地抱着她,“李娘……不要啊……不要这么傻……”
“夫君,你放了我,她们要静馨嫁去那张家,不就是想逼死静馨吗?既然都是一条命,那就让我来替了静馨的命!”三太太已近哀嚎起来,声音甚是凄惨。
三老爷听着这里,便放了三太太的身体,这一刻,他突然温柔地说道:“李娘,你嫁给我这个怯懦的男人十几年,为我生儿育女,可我却没让你享过几天福,既然要一个人死,那这个人也不能是你!”
二太太却在这个时候瞧见了三老爷的手偷偷地检起了地上的碎瓷片,她大声地尖叫了起来,“快拦着三老爷,他要自杀!”
旁边的婆子听了,忙奔过去,她虽是粗使婆子,有着几分力气,但终究敌不过一个男人,好在三老爷也没划到自己,只是那婆子的手背被划了很深的一道口子,血汩汩涌出。
谢太夫人见着这混乱的一面,见着他们想用死来逼迫自己,心里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便放出狠话来,“你们这些个奴才,谁都别拦着他们俩,让他们俩去死,你们俩个只要一死,我立马就卖了你们俩闺女为娼妓,让你们的儿子跟那太监一样!这便是你们威胁我的代价,我老婆子狠话撂这了,有本事你们就现在都给我死了去,免得在我眼前晃得碍眼。”
她略一歇口气,冷哼一声,继续道:“你们俩尽可不信我这老婆子的话,等真的死了,到了地府,你们可得好好睁眼看一看我这老婆子有没将你儿女变成这样!”
从来,三房就只是听的份,今儿个竟然敢来动摇她的权威,看来是真不明白自己是个几斤几两的人,她要捏死三房就跟捏死蚂蚁一样,大户人家里有的就是法子。她活这么大一把年纪,有本事弄死老太爷身边那些个做妾的,死在她手里的人命不只一条两条,再多几条也不为过。
三太太跟三老爷听着那话,当场就懵了,楞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厅里安静得很是诡异。
吴嬷嬷也在这个时候领着人过来,不消一会,便将三太太跟三老爷押回了院子。
正厅里面,其他人等都退了出去,只余下谢太夫人和二太太在。
谢太夫人经过这么一闹,神情上便露出了一丝疲倦,二太太便忙倒了茶水送上,关切地道:“老夫人,先吃口茶顺顺气!”
她望了二太太一眼,接过茶杯,没吱声。
待她吃了几口茶后,谢太夫人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才慢声声地道:“三房的人,这是软硬不吃,也不知道日后他们的心思会不会反了去!”
“老夫人,您就放心吧,就她们那一房,又没有娘家背景,出了谢府,什么都不是,回头给些个好处便是了,轻重利害,她们心里清楚的,刚老夫人那么一敲打,他们二人便跟傻了似的。”二太太便上前一步,轻声道:“她们想跟老夫人您斗,那还远着呢。”
“话是这么说,可今儿个他们以死相逼的情形你也见着了,要是他们起了个什么歹心呢,那我们可真就是防不胜防啊!”谢太夫人说到这,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忙对着二太太道:“你吩附下去,一定要将三房的院子看死了,仔细防着他们。”
二太太连忙应道:“行,儿媳一定照办就是了。”
见着谢太夫人如此紧张,二太太又补充道:“依儿媳看,留他们在府中也不得安生,等这风头过了,咱们找个理由,将八小姐留下来待嫁,其他的人全打发去庄子上,离得远远的,便就不碍事了!”
听着二太太这样说来,谢太夫人的神色才缓了缓。
又安抚了谢太夫人一些话,二太太才从谢太夫人的院子离去。
外面流言是一天比一天甚,二太太每每一听到外面传回来的消息,便是头痛不已,急得在内室里团团转,却又苦于没有更好的计策,再这样拖下去,只会将自己女儿的名声给毁得更彻底。
见着二太太神态不宁,她的管事嬷嬷胡嬷嬷上前奉献了一计。
二太太听着脸上忽而露出喜色,忽而又露了为难之色。
“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些?”二太太微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