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到家时幼清还没有睡,她披着衣服起来,宋弈见着无奈的道:“怎么还不睡,外头凉,快进房里。”便拉着幼清的手回到房里。
“宫里没事吧?”幼清给宋弈倒茶在他对面坐下,宋弈回道,“圣上训斥了殿下。”他将事情和幼清说了一遍。
幼清愕然,随即了然,圣上这是欲加之罪啊,他或许也并非是针对赵承修,而是赵承修背后的众人。
给大家敲个警钟!
“我打水给你梳洗。”幼清去给宋弈打水,宋弈梳洗过后夫妻两人上了床,幼清歪在被子里没什么睡意,低声问道,“我方才一直在想,”三边“的事落在杨阁老手中,怕是也要被他搅的没有章法,这事儿你和几位大人可商量过,要如何办?!”
“我出宫时郑孜勤在棋盘街等我。”宋弈轻轻拍着幼清,“军中的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他如今愿意插手再好不过。”
幼清惊讶,撑坐起来道:“郑六爷?”她想起在宫里遇到郑辕时他的试探,便和宋弈说了一遍,道,“……他当时说话的口气颇为保守,我以为他和皇后娘娘依旧选择观望,为什么他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那倒不知。”宋弈听闻她在宫里遇见了郑辕,便挑了挑眉,却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道,“他如今没有职务在身,行事多有不便,想要他去军中怕是还要费一些周折。”
幼清皱眉,望着宋弈,道:“以郑氏如今的情况,郑六爷再官复原职是不是有些张扬了,圣上那边怕是也不会应允的吧?!”当时郑辕请辞时圣上连留都没留。
宋弈以手臂枕着头,借着幽暗的烛光望着帐顶,漫不经心的道:“总有办法的。”
“我倒是有个法子。”幼清挑了挑眉看着宋弈,道,“以杨阁老的办事能力”三边“的事还不知折腾几时才能启动,更何况,那几个总兵也不是好相与的,当时大殿下去的时候,萧总兵不还故意带兵出关练兵避而不见吗……我觉得……”
她的话起了个头,宋弈就知道她和他想到一起去了,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这便是你晚上睡不着的缘由。”
“行不行啊。”幼清趴在他胸口,长长的眼角微微挑着,灯光下既妩媚又娇俏,宋弈眼眸明亮贪恋的看着她,颔首道,“自然是行的。”
幼清也立刻明白了,这事儿怕不是他想的,就笑着道:“原来你已经想到了,害的我班门弄斧了。”话落,埋头在宋弈怀里咕哝道,“丢人现眼。”
宋弈轻轻笑了起来,抱着她手探进她的衣襟内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她的皮肤很好,细滑的宛若上好的缎子,令他爱不释手:“怎么会丢人现眼,宋夫人的才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幼清笑着歪在一边,一想到如今的形式,她便依旧忍不住紧张,以前不管是严安抑或是太后甚至是赵承煜她都不紧张和害怕过,可是如今面对的是圣上,那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他们便只是自保,也将会危险重重。
“睡吧。”宋弈轻轻说着闭上了眼睛,幼清嗯了一声,过了一刻又想起来什么来,道,“忘记和你说了,廖夫人来了……”她将廖夫人的意思告诉宋弈,“我明天给几位夫人下帖子,你觉得可行不可行。”
“当然可以。”宋弈微笑道,“他们让我们安心,我们岂能吊着人家,廖大人那边我来和少仲说。”
幼清点点头,心里就有了数舒服的朝宋弈身边靠了靠,道:“那我明天就办这件事了。”还有方怀朝要怎么办,得将他看好了,不能让他出去惹事。
两个人各自歇下,宋弈也不过歇了两个时辰便起身去了衙门,幼清将他送走又回去睡了一会儿才起床,刚用了早膳,薛潋来了,他穿着一件湖绿色的锦袍,腰上系着天蓝的腰缎,挂着一块马到功成的玉牌,戴着玉冠,一副fēng_liú倜傥面如玉雕的精致公子,幼清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你……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你家了啊。”薛潋在炕头坐下,看着幼清道,“我是听二妹说方表哥来了,他人呢,没有为难你吧。”
原来是为了方怀朝,幼清摇头道:“他在外院歇着呢!”
“那我找他去。”薛潋站了起来往外走,幼清喊住他,“你别和他闹,他我管不着,可是你是要科考的人了,别再惹什么事。”
薛潋笑嘻嘻的摆着手:“知道了。”便出了门,转眼他又掀了帘子进来,朝候在一边的采芩打手势示意她出去,采芩去看幼清见她点了头采芩才出去。
“那个……”薛潋凑过来,嬉皮笑脸的,“能不能借点银子用用!”
幼清还当他有什么重要的事,便道:“你不是有例钱吗?借多少?”
“二百两。”薛潋说的衣服神秘兮兮的样子,“以后我每个月还你五两,绝不会赖账的。”他每个月有十两的例钱,若花天酒地是绝对够用的。
幼清愕然,盯着他看:“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莫不是赌了吧。”
“我是这种人吗,你也太不了解我了。”薛潋白了幼清一眼,道,“我是有大用的。”又压着声音道,“听说外面有人在卖秋试的试题,要二百两一份,我弄一份过来看看,到时候给你考个解元回来。”
这春闱刚结束,秋试的题目就出来了?幼清根本就不相信:“你不要唬我,秋试的题目还没出来呢。”却还是从炕头拿了匣子出来但只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