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下来,幼清已经虚脱无力,她直到此刻才明白宋弈说的不轻松是什么样的感觉。/
水热的她喘不过起来,药气又太浓,加上宋弈施针的疼,若非她强撑着几次都要昏晕过去。
这样的感觉,确实难受,且无法形容。
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宋弈坐在床头摸了摸她的额头,给她紧了紧被子,蔡妈妈道:“老爷,太太以后每回药浴都会这样辛苦吗?”
“渐渐的会好些。”宋弈心疼至极,幼清本来就虚弱,很难受得住,尤其是前面五次,最是难熬。
蔡妈妈叹了口气,低声道:“奴婢让厨房做些太太喜欢吃的,等她醒来多吃些也能补一补。”
“不必。”宋弈低头看着幼清,将她被泡的起皱的手拢在手心轻轻揉着,“煮些清淡的就好,往后都是如此!”
人这么辛苦还不能吃荤腥,这哪能受的了,听说前后一百天的时间呢,蔡妈妈皱着眉沉沉的点点头出了门。
宋弈给幼清揉着手,又坐在床尾将她的脚拿出来轻轻揉着,原本细腻的皮肤,这会儿都起了皱,渗白渗白的令他的心都揪在一起,他细细的缓缓的搓揉的很仔细,自脚底按着到手臂。
屋外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蔡妈妈在外头轻声道:“老爷,太太还没醒,您去用晚膳吧。”
“嗯。”宋弈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人却没有动,蔡妈妈叹了口气又重新关了门。
幼清这一觉睡到后半夜才醒,一睁开眼就看到宋弈正合衣靠在床头,手里还紧紧攥着她的手,幼清轻轻动了一下,宋弈就睁开了眼睛,笑问道:“醒了,是不是想喝水?”
“嗯。”幼清觉得浑身酸软无力,软绵绵的连翻身都觉得费力,“怎么药性这么烈,明天会好些吗?”
宋弈倒了水过来扶着她起来喝水:“明日会好一点!”正是因为药性比较强烈,所以才会隔三天一次,要是每日都有幼清更加受不住。
“那就好。”幼清松了口气,重新躺了下来,“我除了没什么力气外其他都挺好的,你也睡吧,别管我了。”
宋弈摸了摸她的额头,颔首道:“嗯。”他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我去衙门,你在家中好好休息,若没有力气就不要勉强起来。”
“什么时辰了,你这就要走了吗。”幼清从枕头底下将怀表拿出来看了看时辰,叹气的望着宋弈道,“拖着你一夜没休息,中午记的在衙门里休息一下。”
宋弈颔首坐下来请拍着幼清:“睡吧。”
幼清想撑着和宋弈说说话,可说了几句依旧耐不住疲倦沉沉的睡着了,宋弈在旁边坐着看了她一会儿,便起身换了朝服去了衙门。
幼清起来时已近中午,比起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无力酸软,此刻已经好了许多,她靠在床头和蔡妈妈刚说了会儿话,方氏并着赵芫以及薛思琴和薛思琪、薛思画来了,带着两个孩子,一下子房间里就热闹起来。
“也不知道你昨天就开始了。”方氏见幼清脸色不大好,心疼的道,“今天感觉好些了没有,我听蔡妈妈说要吃素,这样怎么熬的住。”
幼清笑着道:“除了没力气以外,别的都还好,你们不用担心!”
“真是苦了你了。”方氏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若是受了这份罪能真的将病治愈了,这罪受的也值得。”
幼清也是这么想的。
“我带了几斤燕窝来了,回头让厨房给你炖了吃。”薛思琪财大气粗的,“你还想吃什么和我说,家里没有的我就让人去铺子里拿,铺子里没有就去别处买!”
幼清轻轻笑起来,赵芫就白了她一眼,道:“琪儿你这么一说,让我和你大姐可是无地自容了,这里买不到去别处买……”说完,抽抽鼻子和幼清道,“你想吃什么,嫂嫂去给你做!”撸了袖子一副要下厨房做饭的架势。
众人都笑了起来,薛思画道:“那……那我怎么办,要不然我给清表姐做件衣裳吧,其它的我都不会,也没有。”
“别听他们两个胡说。”方氏和薛思画道,“幼清也不缺这些东西,她们就动动嘴皮子,你要当真了,就是你吃亏了。”
幼清笑着点头。
薛思琪瞪眼,回道:“我可没有,我今早还在想,要多做点衣裳,一来给大姐肚子里的小侄女,二来也给幼清备着呢。”
“这事儿倒还像个事儿。”方氏赞同的颔首。
幼清看着薛思琴,道:“大姐坐吧,一直站着也累!”
“我没事,这还没显怀,就跟没怀是一样的。”薛思琴说着,朝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甩着腿的豪哥道,“你不是最想姨母的吗,现在姨母不舒服,你怎么也不过来呢。”
“我怕吵着姨母。”豪哥担忧的看着幼清,也不敢过来,幼清朝他招招手,道,“好几天没看到我们豪哥了,过来让姨母抱抱!”
豪哥眼睛一亮,滋溜一下从椅子上滑下来跑到幼清面前来,睁着大眼睛看着幼清问道:“姨母是肚子痛吗?”
“是啊。姨母肚子疼,豪哥也肚子痛过吗。”幼清将豪哥抱着放在床沿上,大家都望着他,豪哥就若有所思的道,“嗯,肚子痛的时候要屙粑粑,姨母快去屙,一会儿就不痛了。”
幼清哈哈笑了起来,抱着豪哥亲了亲,道:“嗯,姨母现在已经不痛了。”
豪哥怀疑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见她真的没事,才放了心从床上滑下来,笑呵呵的道:“姨母没事,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