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绩宽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在思考酝酿什么?
我有点急了,“绩宽,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我其实是相信你的,但是——”他说得有些为难,“真真,你以前毕竟在蕙兰做了五六年,但你转岗做调香师却只有两年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按照常理来看,我入行不到两年,是压根没实力创造出‘极致’这种受市场欢迎的产品?”我气急反问。
冯绩宽的眼神很纠结,但没说话,也就是他默认了?
“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真的……”
“真真。”他并不正视我的焦虑,反而委婉道,“坦白说,我一开始对你是存了不少的私心。去年,我之所以如此支持你调配的产品,也是为了鼓励你、给你信心。当时想,就算这款‘极致’真的赔了,被市场淘汰了,也没关系,只要你高兴,我乐意。我也从没有硬性规定你一定要在多少年内必须给我研发出多少的新品,没有要求你要做出什么成就来讨好我……只要你喜欢在我这个公司工作,做的开心,就ok了。但我比较不能接受的是,你走这种‘捷径’……梵薇的牌子在国内的地位你也很清楚,我们最忌讳的就是惹上‘剽窃’、‘抄袭’这样的麻烦。相反,我们梵薇有国内同行最强的研发实力,不需要靠这种手段来盈利。”
我真是被他说的彻底无语了,我辩解,“虽然在蕙兰做了这么多年,对蕙兰的很多产品成分比例很清楚,但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啊?”
他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他低叹一声,“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会摆平,过几天我回广州,亲自去蕙兰一趟。你跟销售那边的梁军先配合一下,组织‘极致’全面下架的工作,其他的不用管。”
看来,冯绩宽是真的认定我干了抄袭的事儿,他是彻底对我失望了?
我垂头丧气的从他办公室走出来,反复在想那款‘极致’,明明全是凭自己的想象力,不断的实验原创出来的,根本毫无一丝一毫的抄袭借鉴,凭什么被蕙兰安上这样的罪名?
这下,我已经完全静不下心来了。我受不了冯绩宽对我质疑的、失望的眼神,更受不了公司里的人对我的鄙夷。原本因为‘极致’这款产品,自己也风光过一段时间,又是升职又是加薪的,现在却被爆出是抄袭的蕙兰产品,这让其他人以后怎么看我?脸也丢得干干净净。
等不了冯绩宽过几天去广州解决,我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马上去蕙兰,找高子谕当面对峙,挽回自己的名誉!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下了一跳!这件事对我来讲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值得我打破花了两三年建立起来的壁垒?值得我做出这么大‘牺牲’吗?
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值得!我不能自己在事业上从高处跌下来的那种突如其来的疼痛,更无法承受冯绩宽那不信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