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顿在听到内瑟斯的话之后,明显浑身巨震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内瑟斯话语的内容,还是他灌注在话语中的魔力。
趁此机会,内瑟斯一拐杖敲在雷克顿的脑门上,念了一句咒语,雷克顿便瘫软下去,倒在地上时身体被白光笼罩,光芒再暗下去后,他已经恢复了人形。
“弟弟昏过去了。”内瑟斯这才看向崔斯特一干人,“你们应该有很多问题吧。”
崔斯特他们面面相觑,一脸懵逼,既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要把自己砍死的内瑟斯忽然就变得如此和颜悦色,也不敢相信这对杀红了眼的左右将军,竟然是所谓的兄弟。
“正因为问题太多,所以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卡西奥佩娅道,“如果你没有骗我们,就请你自己来讲述这件事吧。”
内瑟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是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你是弟弟的女人?”
卡西奥佩娅的脸竟然红了一下,然后她飞速的转开眼:“乱说什么。”
内瑟斯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却难得的温和了一些:“弟弟说过,蛇女是恕瑞玛的始祖,也是他心中最圣洁的女人形态。如果想要和一个女人共度一生,就会将她变成蛇女。难怪他会为你挡下我的攻击。”
“别说这个了。”卡西奥佩娅飞快的说道,“说你的事。”
“我是恕瑞玛皇帝的右将军,同时兼任大祭司。”内瑟斯道,“雷克顿是我的弟弟,恕瑞玛皇帝的左将军,同时兼任武将。说到这里你们应该注意到了,我用的词是恕瑞玛皇帝,而不是阿兹尔。”
“你们两个都是历任了恕瑞玛的多位皇帝吗?”崔斯特问道。
内瑟斯点了点头:“我和雷克顿从有记忆起,就是恕瑞玛的左右将军,那时的子民说,我们是‘神授的大将’,其实也差不多就是这样。恕瑞玛城中,有一块太阳圆盘,太阳圆盘是我们的魔力来源,在太阳圆盘的庇护下,我和雷克顿辅佐着恕瑞玛的帝王,让恕瑞玛帝国长治久安。”
“那么,事情的变化就是从阿兹尔开始的吗?”崔斯特道。
“可以这样说,但过错并不在王的身上。王在占星时,预见到恕瑞玛即将遭受一场巨大的劫难,这场劫难足够让整个恕瑞玛覆灭。王找不到续存恕瑞玛的方法,才选择将整个恕瑞玛就此拆解,他陷入永眠,也是为了能够在醒来后重振恕瑞玛的荣光。当然了,想要让王苏醒,需要借助时之砂的力量。”内瑟斯道。
事情到这里为止,和他们的认知还是没有任何不同,崔斯特有些好奇,内瑟斯说这些,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之后的问题真的有转变呢?
“为了这件事,王率先与我商议,我们商议的结果,就是由我来守护王的陵寝,雷克顿则在外面镇守,我们守护了恕瑞玛数千年,再守护数千年也不是问题。我被封存在陵寝中的这千年来,虽然没法行动,但是头脑是清醒的,我在回顾这个千年前安排下的计划,发现其中有一处破绽。”
“破绽就是雷克顿吗?”崔斯特敏锐的捕捉到了内瑟斯瞬间的黯然。
内瑟斯点了点头:“我在回忆雷克顿的行为,意识到他变得有些不正常,但是我不确定这种不正常的来由。我们的争执是从阿兹尔皇帝继位开始的,但我们绝对信任吾王,然而在那之前,我和雷克顿的相处也非常和睦,所以我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可能是雷克顿也可能是我,不管是我们两个谁,作为计划的一环而出了问题,可能都会影响到整个计划。”
“也就是说,发现雷克顿还在疯狂的与你厮杀,就是你阻止我们破坏时之砂的原因?”崔斯特问道。
内瑟斯点了点头:“没错,而且不止如此。即使是一贯保持头脑清醒的我,在踏出影壁的瞬间,听到王的召唤,都被杀意克制了理智。而且……王虽然是一位暴君,却绝对不是无理的暴君,随意的肃清恩人,仔细想想,也不是王的所作所为。”
“你认为这一切都是时之砂的原因?”崔斯特问道。
“比这更复杂。”内瑟斯道,“我想,如果整个时代都发生了错乱,也就是说,错乱的拐点是在时代之前,而且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时之砂,更可以这样去想。刚刚你们试图破坏时之砂时,地面出现了象征灾厄之末的巨震,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迷惑千年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王所预知到的那场灾祸,其实是确凿的发生了。那场灾祸的结果是‘毁灭恕瑞玛’,王觉得自己提前毁灭了恕瑞玛,再让恕瑞玛苏生,就可以让结果改变,但这实际上是与天意相悖的,一件事究竟是‘苏生’还是‘不死’,是没有人能说清楚的。”内瑟斯道。
他说话非常的绕,不知道是不是当祭司的职业病,不过崔斯特还是勉强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那场千年前的灾祸到现在都还存留着影响,影响的真实目的就是摧毁恕瑞玛?”
“没错,而且依靠时之砂,这种穿越时空的诅咒是完全可以进行的,具体的形式就是幻境。在这个时代中,王和雷克顿都是狂乱的,就连我自己或许也是,但我们又只处在这一个时空中,也就是说,如果事情照常下去,你们毁灭或者不毁灭时之砂,恕瑞玛都会再次覆灭。而且,这次覆灭不会是只影响恕瑞玛,可能整个瓦罗兰都难逃此难。”
崔斯特在心里吐槽,怎么什么事最后都要归到瓦罗兰身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