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落地窗前,双手环抱,目光望向遥远的前方。
黑色庄严的铁门被打开,一辆黑色加长林肯驶了进来。
贺悠北从车上走下,一身黑色西装笔挺,站在黄昏底下。
感觉他的目光往她房间的方向瞧来,她几乎是不自觉的低下身去,可是她不知道,她刚才的举动都被他看在眼里。
她不安的坐在房间内,那脑海里像是被一团乱麻缠绕,剪不断,理不清。
不过即使这样,她还是很干脆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她要离开这里。
没错,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住在贺家,贺悠北的前女友?还是天真的以为是贺悠北收留的可怜儿?
若换做是以前,她会觉得住在贺家没有关系,即使贺悠北没有给她名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在贺悠北心中,她只是一个为金钱背叛了他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还有魏亚晴这个善良天使的存在。
在他这难熬的三年里,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不是夏星然,而是魏亚晴。
她不能自私的想要再去占有贺悠北,这样对魏亚晴不公平,她也不是想要去做一个大度的女人,将爱情拱手相让,只是单纯的觉得魏亚晴与贺悠北更匹配而已。
她在房间忙碌着,收拾着,整理着,行李被她规规矩矩的打包好了,她在网上订了一张机票,回老家的机票。
好久没有回家看爸妈了,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不孝的人一样。
“开门。”贺悠北站在门外,语气是从容不迫的命令。
“我累了,想睡会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
累?这女人真是的,他从公司上了一整天班回来,就只有晚上才有时间见她,她居然这样毫不留情的将他拒之门外。
门外忽然没有了动静,她以为他是走了,这才走下床,她将门打开。
忽然,一个黑影像风一样蹿了进来。
“看样子没有我你还是睡不着啊。”某男自做多情的说道。
“我,我只是饿了,想去厨房找些东西吃。”她故意找了一个借口,顺势准备走下楼去。
贺悠北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强行将她拉在怀里。
“贺悠北,我今天真的不舒服,你就别……”她没有再说下去,望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他也只好放过她了。
“注意休息。”难得的,他竟然通情达理了一回,说完,他走出了房间。
凌晨三点十五分。
周围所有人都已睡去,她轻轻的打开房门,见四处无人,才将房间内的行李箱拖了出来。
她小心的提着行李箱,轻声慢步的朝楼下走去。
事前叫好的计程车此刻已经在附近等着了,这次出逃比起三年前,她更加熟练,说来,也真是好笑不是吗?
“去机场。”她对的士司机说道。
深夜气温有些偏低,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外套,她订的机票是早上六点四十的,现在才凌晨四点,候机室也没有开门,她也没有想要去旅馆或什么地方等候之类的,干脆就拉着行李落魄的站在大街上。
街上没有来往的行人,她双手插兜,有些瑟瑟发抖。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身后不远处,车厢内的男人阴沉着脸,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他的双手死死的握住方向盘,指甲都快要陷了进去。
好,很好,这个女人又想二次出逃,不过,她是没有这个机会的。
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他完全掌控,当她拖着行李走出贺家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不过他并没有立即揭穿她,他倒要看看,这场出逃戏码她究竟要怎样演下去?
她去旁边一家还在营业的咖啡厅买了一杯热咖啡,握在手中,用来取暖。
终于熬过了难捱的两个钟头,她拖着行李箱,准备进入候机室。
她想,又要再一次和这个留给她太多回忆的a市说再见了。
“再见,贺悠北。”
“你以为你能走得掉吗?夏星然。”
身后响起那阵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她不敢回头,却也不敢向前。
手中的行李忽然被抢了去,他满脸怒气的站在她的面前,眼神有些冰冷。
她竟然真的决定离开?把他当什么了?
“夏星然,我给你一次机会,不要离开。”他的语气像是一个帝王般,似乎谁在他面前都容不得反抗。
“贺悠北,我没有义务呆在你的身边,你也没有权利不准我离开。”她说的决绝,像是三年前那一幕的重演。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她的话无疑又再一次惹恼了他。
“我走了,我不想误机。”
她倒是说的轻巧,贺悠北不管周围路人的目光,径直将她往车里拖去。
“贺悠北,放手啊,放手!”
车门被关上,车子像是一阵风一样的开走,这意味着,她的这次出逃失败了。
“贺悠北,你凭什么这样?”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在贺悠北面前她就是永远没有自由权的女人,就如同可以让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不想再跟他吵,或者再跟他争辩,因为那些永远是没有必要的。
她全身瘫软的靠着车窗,心中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弥漫着。
“为什么要走?”他的声音依旧冷冷的,让你听不出任何情绪。
“因为我觉得现在我并不是最适合你的人,我呆在贺家让魏小姐为难,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