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收购的都是小户人家的银票,连利安钱庄也是不曾得到消息,可是第二日就有人携了三千张银票到利安钱庄要求兑换十万两现银,这利安钱庄原本是没有这么多银子,可这几日有好多大户人家前来兑换银票,他们也就凑足了八万五千两,剩下五千两应急的银子是怎么也不能动,可好说歹说那人也是不同意,利安钱庄这些年来在临安算是闯出了一番境地,上头又有人罩着,自然是不怕,那老板一拍大腿,和来人商量着这八万五千两银子只和他换八万两银票。
那人仍旧不肯,利安钱庄只好做了一个极其亏本的生意,用八万五千两银子换回了七万五千两的银票,原本想着这样便罢了,谁知道一开始换了两万两银票的红鸾楼妈妈也是要来将这银票兑现,利安钱庄只剩了五千两银子,也不敢一下子全都给了这妈妈,可这妈妈撒起泼来是谁也不管谁也不看,说利安钱庄打算吞了她的棺材本。
这钱庄做生意就讲究个信誉,哪里能由着那妈妈这么闹,只好赶忙拿出了四千两银子先安抚了她,又说三日之内一定给她兑现。
可这妈妈刚走,不少大户人家就拿着银票前来兑换,利安钱庄做的生意就是钱生钱,哪里会将全部收回来的钱都放在手里,可这投出去的钱一日半日也是收不回来,只好和大家商议着容后几天。有几个人似乎是犹豫着想要答应,可这人群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利安钱庄莫不是想卷着我们的钱跑吧!”
这场面便是控制不住,利安钱庄搜空了家底,也是堵不上众人的口,答应着三日内一定给众人一个交待,这众人方才在半夜的时候慢慢散去,可第二日一起床,就发现这利安钱庄早就人去楼空,当真是卷着大家的钱跑了。
众人手里攥着的银票加起来足有六十多万两,若是利安钱庄将自己麾下的产业全部变卖了,也是能堵得上这个缺口,可是这全部的生意就要从头开始,且这有了六十万两任是谁的余生也都是吃喝不愁,自然就走了这条路。
钱庄背后的势力便是方丞相,方丞相这么多年虽然是靠着利安钱庄和几处酒楼赚了不少了钱,可一下子也是断断拿不出这六十万两银子,况且自己也不能卖了宅子卖了基业,就平白为别人做了嫁衣,可这众人找不到利安钱庄的老板,不知道谁就带着大家去了方丞相的门前闹,方丞相翻墙从旁边人家的后门去上朝,上完朝后便没敢回府在京郊的宅子里凑合了两日,终究是忍不住,在一次下朝之后将李千昊拦下来,粗略地说了此事。
李千昊对此事也是略有耳闻,可这烫手山芋他也是不敢接,他就算是家大业大,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六十万两银子来,就算他拿的出来,这六十万两银子他能招多少兵买多少马,何苦就这样打了水漂。
方丞相自然也是知道李千昊心中所想,咳了几声说了句:“臣现在已经是四面楚歌,利安钱庄在临安也甚是有名,若是此事闹到了皇上那里,万一被有心人查出来殿下才是利安钱庄背后的靠山,怕是会身处不少的事端来。”
“可这六十万两银子我与你都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出来,”李千昊自然懂方丞相在话语里给他施加的压力,这事若事当真传到了唐献帝那里,怕自己真的会无力回天,端是私自经营钱庄一事,就够他受了的,故而李千昊想了想,将身上的玉佩解下来递给了方丞相,“这几年国库充盈,也未曾发生过什么大事,你且带着我的信物去国库那边找一个姓栾的看守,叫他给你十万两银子,我再派几个人去施加一下压力,到时候咱们俩一人拿出五万两,用二十万两先堵住他们的嘴就是。”
方丞相虽是不想得罪那么多达官显贵,可想想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取了银子将那些显赫人家的钱给了余下的普通人家用兵力镇压一下就是了。
方丞相是小心翼翼地往回走,打算先往国库那里去一趟,听说这被坑了钱的人家已经凑钱找了江湖人士天天拦截方丞相,搞得他像是过街老鼠一般,做什么事情都要偷偷摸摸。
“这都是些什么事,”方丞相好不容易躲避过了人,眼看就要到国库,便忍不住和自己身边的侍卫黄虎抱怨道,“这无缘无故就被人到处拦截,还要拿出五万两银子,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黄虎是个粗人,说话也就是直来直去,低沉着声音说了句:“可不是,若叫属下说啊,咱们要是能造钱就好了,凭那些人要多少钱,咱们给了他们就是,只可惜这白银咱们便是有,也是要亏,这银票也是,咱们手中就这么一个利安钱庄,当真是没有办法。”
方丞相叹了一口气,可又突然眼前一亮,拉过黄虎问了一句:“前些日子言杀门是不是想做铁矿生意?”
“可不是,”黄虎虽是不知道方丞相为何有这么一问,却还是点头答了句,“那言杀门势力极大,偏偏在铁矿上找不到方法,可属下听说,他们最近好像是挖掘到了一个小铜矿,开采量不是很大,用来做兵器也做不了几件。”
方丞相听了黄虎的话眼中光芒就是更盛,自己刚刚出了这种事情,言杀门那边便发现了铜矿,这岂不是天助他也,心里这样想着,方丞相便伏在黄虎的耳边说了一句:“回头你且拿着殿下的信物去找言杀门里的人,前些日子殿下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