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音问陆抗道:“今年是虎年,你说咱们的儿子叫陆虎怎么样?”
陆抗一副“我的儿子才不要起这么随便的名字”的摸样看着红音,旋即含笑道:“就叫陆机吧。”
“陆鸡?”红音皱了皱眉头:“今年又不是鸡年。”
白君灼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完对红音道:“红音姑姑,若是大家都跟你这样起名字,哪年生的就叫什么的话,那天底下姓陆的虎年生的岂不是都叫陆虎了?”
陆抗也与她解释道:“‘机’乃事物发生的枢纽,有契机,机变之意。我给我的儿子起名叫‘陆机’,是希望他以后能灵活适应生命中大大小小的突变,能够明哲保身,平安一世。”
红音想了想,不满地哼了一下,道:“就你点子多,起个名字还这么多门门道道的。”
不过看起来,她也同意了“陆机”这个名字。
白君灼笑笑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的第一百封家书,就起身道:“红音姑姑你刚生完孩子,体力再猛也得好好休息。我先回府了。”
红音点了点头,陆抗便转身送白君灼出去。
出了大门,正要分离之际,陆抗问她道:“九王妃,是否有小郡主的消息了?”
白君灼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陆抗沉默了一会儿,自责道:“若是当初我刚发现小郡主不见的时候就告诉你该多好,那样王爷也会早些派人跟过去,就不会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这不管你的事,毕竟是我亲手将宝玉交到旁人之手的。”白君灼勉强扯出一丝微笑,道:“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了,有申无介在,我想他不会让我家的宝玉出任何事的。”
陆抗点了点头,又问道:“此时红音的孩子已经平安出世,王妃在长安还有什么需要牵挂的事情吗?”
“是没有了,”白君灼摇了摇头,对他道:“红音的身体不比普通女子,她健壮的很,你不必****替她担忧。在我看来反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你当初为了娶红音,在大冷的季节跪了三天三夜,关节受了损伤,等你年老的时候可有的受了。”
陆抗无所谓地笑了笑,道:“这世上一辈子都无法与所爱厮守的人多得是,而我只跪了三天就把挚爱娶回家,如果一点事儿都没有的话,倒才真的是太便宜我了。”
“你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摸样啊。”白君灼打趣地看着他。
“那当然,”陆抗微笑道:“现在我连儿子都有了,等我老的时候就算动弹不得,也有人照料了。我这辈子别无他求。”
白君灼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点头道:“说的也是。”
陆抗抬手道:“我送你回去吧。”
白君灼连忙笑着摆了摆手,道:“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快回去照顾红音吧。”
说完白君灼便转身离开,走到拐角处回头看了一眼陆府,以后,也没有再来这里的必要了。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好好待在王府,等殷洵回来吧。
在第一百一十九封家书里,殷洵只写了两句话:“思妻情切切,归期未可知”。
白君灼不知道这“归期未可知”究竟是为什么?不是说好一年后就来接她走的吗?现在一年之期已到,他却不知归期,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的心开始不安起来,在收到这封信的第三日,本该收到第一百二十封,可是她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等到该来的家书。
白君灼慌了,惴惴不安了好久,终于呆不下去了,她想跑到王府的门口等着,她希望送信之人就在门口。
她推开大门的一霎那,果然听见勒马之声,可出现在面前的,却不是来送信的,而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白君灼鼻子一酸,又要落泪,殷洵翻身下马,将她揽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的体温环绕着自己,周身立马全都是他的气息。
“我看见长安城外的莲花开的很漂亮,就去给你摘了一朵,因此耽误了时辰。”殷洵说着,变戏法般的掏出一朵莲花,白君灼伸出双手捧着这朵花,沁人心脾的清香钻入鼻子,她不禁想到去年分别之日,永安渠的尽头也开了数不尽的莲花。
她每天每夜都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沉默良久,她终于开口道:“子溯,带我走吧。”
殷洵点点头,牵着她上马,然后就扬长而去。
沈青无奈地看着两个不顾一切的主子,摇了摇头进了九王府通知众人搬家。
传奇般的九王府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长安城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就九王府里的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离开长安之后,殷洵一行人花了两年的时间跑遍了整个黎国也找到申无介和宝玉,直到白君灼又怀了一胎,他们才放弃继续奔波,去了早就计划着要去的云忧岛。
云忧在黎国的最南边,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相传之前这里格外的贫困,岛上的人又不喜欢跟外界交流,一直过着凄苦的生活。直到殷洵的外婆离开云忧,把多年前黎国的首富,也就是殷洵的外祖父带了回来,云忧岛上居民的日子才开始好过起来。
如今几十年过去,云忧已经变成人间仙境,来往的船只络绎不绝,岛上的人在殷洵外公的领导下靠着渔业和盐业等等都过上了好日子。而且殷洵他外公还是殷洵手下最大的一个主管。
白君灼到了岛上之后便立即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