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洵似不关心,随口一问,“为何?”
“那是她关心主子啊,”陆抗似乎看穿了什么,颇有深意地笑了笑,“关心则乱,白姑娘一乱方寸,便口不择言了呗。”
殷洵默然,眼角含了一丝难解的意味。
“更何况,主子身边有莫鹰骁勇善战,有沈青沉着稳重,有属下出谋划策,正少白姑娘这样医术过人的可用之才,若是主子能将她收为己用,那么主子的计划……”
“再说吧。”殷洵适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陆抗也老实地止住了话头,这才猛然发现殷洵一直抱着那个熟睡的孩子,忙伸手道,“罪过罪过,属下只顾着跟爷说话,居然让爷累了这么久,快把他交给属下吧。”
殷洵没有动作,低头看了阿卿一眼,他呼吸均匀,细长的睫毛一颤一颤,说不出的恬静可爱。
良久,殷洵竟轻声开口:“罢了,我送他回房吧,这孩子的重量还不至于累到我。”
白君灼坐在马车里面,抑制不住思绪,那个男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也不知为何。
郁闷了一路,快到白府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伸出脑袋叫了一声:“莫鹰——”
白君灼很少主动跟莫鹰说话的,被这么一叫,连忙勒住马,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她,“怎么了,白姑娘?”
白君灼目光直视他,问道:“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动不动就要杀了我吗?为什么现在不杀我了?还来来回回的驾着马车接我?”
莫鹰也算是老实人,被这么一问,立马道:“没有,我从来没有讨厌过白姑娘,之前几次要杀白姑娘也是看主子的意思……”
“他让你杀你就杀了?我可是与你无冤无仇!”白君灼目光犀利,竟盯得武艺高强的莫鹰一身冷汗。
“我……可是……主子……”
见他紧张的样子,白君灼才觉得出了口气,刚才被那个男人欺负,现在又欺负他的手下,算报仇了。
“算了,我为人大度,不跟你计较了,”白君灼摆了摆手,对他道,“你跟我说说,你家主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莫鹰见白君灼不难为他了,松了口气,回答:“我家主子人可好了,虽然他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很体贴很关心我们。虽然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是把我们当做出生入死的兄弟来看,若是有人敢动他的人,主子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我们讨回公道。我敢保证,为主子效命的都是真心为主子的,绝对不会存有二心,而且主子……”
“够了够了,”白君灼连忙摆摆手,真不知道平日里少言寡语的莫鹰一提他家主子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她可不想听那个男人有多好,便打断莫鹰的话,又问道,“那你家主子究竟是何身份?”
莫鹰摇头,“主子没说要告诉你,我就不能告诉你。”
“你!”白君灼蹙眉看他,莫鹰这下倒不紧张了,面不改色的与白君灼对视。
白君灼考虑到双方的武力值,无奈开口道:“不说算了,那他叫什么名字?”
莫鹰有些惊讶,“主子没有告诉过你?”
白君灼摇头,“听奶奶称呼他为殷公子,我只知道他姓殷,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莫鹰皱着眉头,又摇了摇头,“既然主子不告诉你,我也不能告诉你。”
“你!你信不信我——”白君灼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瓶子,便要打开盖子。
“就算白姑娘给我下毒我也不会说的,”莫鹰认真地对白君灼说,“反正白姑娘也不会真的毒死我,而且主子要是知道我中了白姑娘的毒,也绝对会让白姑娘给我解毒的。”
白君灼气急,莫鹰不是老实人吗?
恶狠狠地瞪了莫鹰一眼,白君灼气急败坏地坐回车子里。
莫鹰见她坐了回去,才深深地松了口气,驾起马车继续往白府赶。
不多会儿便到了白府门口,莫鹰掀开车帘,对白君灼道:“白姑娘,白府到了。”
白君灼从车上下来,莫鹰便告辞回去。
正当白君灼要走过去敲门,却看见旁边巷口走来四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白君灼心中一凝,这些人在她的记忆里出现过,是之前伺候林白莲的人。
她们也看见了白君灼,齐齐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地行礼道:“三小姐,您回来了。”
这些人原先没少欺负原主,白君灼对她们也没什么好感,就冷了语气说道:“应该是我问,你们回来了啊?”
为首的那个叫梅芳,是林白莲最看重的心腹,腆着脸笑着地对白君灼说:“是啊,林姨娘不是回来了吗,她说新买的下人伺候不舒服,咱们这些奴婢又受过姨娘的恩泽,便都赶回来伺候林姨娘了。林姨娘可是跟老夫人说过的,老夫人也同意了,还是老夫人派人人去把我们几个找回来的呢。”
白君灼握了握拳头,不想再与这些人说什么,正好这时大门开了,何嬷嬷提着盏灯走了出来,见白君灼和她们几个站在门口,冷着脸对那四个人道:“既然回来了,还不赶紧回去伺候主子,挡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四个人连忙弯腰行了一礼,进府去了。
何嬷嬷又换了副面孔,柔声对白君灼道,“三小姐,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晚叫您受累了。”
白君灼回之一笑,道,“劳何嬷嬷担心了,只是这么晚了,何嬷嬷是要出去吗?”
何嬷嬷点了点头,“老夫人说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让老奴去请洛阳城外玄女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