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没有什么动静,突然寒光一闪,一阵恶风从身后袭来,沈青立马拔刀挡住,刀剑相碰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面带诡异面具的男子与沈青僵持。
“你究竟是谁?阿卿是不是在你手上?”沈青问他。
面具男冷声笑着,并不回答他,剑弧微转,又刺向沈青。
二人打了一个时辰依然不分上下,沈青看看东边已经跃上的太阳,心下越来越着急,得快点找到阿卿,然后赶去救白君灼。
面具男似乎察觉到他的着急,终于停下了攻势,出声道:“若是殷洵知道他养的狗其实是一匹狼,还是一匹听令与他敌手的狼,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沈青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真的不明白?”面具男靠近他,压抑着声音道,“上月十二,上苑皇家猎场。”
沈青面露惊异:“你究竟是谁?”
“呵呵,看来你还记得,”面具男冷笑两声,“你做事可真利落,上百名刺客,你居然一个活口也不留,殷洵就没有怀疑你么?”
沈青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道:“首先,我不是王爷养的狗,其次,我对王爷的忠心不需要你这宵小之徒的怀疑。”
面具男冷漠地看着他,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朗声道:“那个孩子被我藏在殷洵买下的那栋宅子里,你若现在过去找他,可就无法赶回来救白君灼了,若是你晚点儿去救那孩子,我可就把他带走了。”
沈青提刀上前,“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面具男不与他对敌,抬身一跃快速逃开,沈青急忙追上。
辰时二刻,殷洵和莫鹰终于到了洛阳城门之下,看见来往百姓统一披着白色长袍,手捧火烛,行动怪异。
殷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翻身下马,拦住一个路人问道:“洛阳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全都穿成这个样子?”
“你们外乡来的不知道,咱们城里有妖怪横行,先是有钱人家的年轻男子无故发疯发狂,后来连贫苦人家的年轻男子都成这样了。”
莫鹰也翻身下马,口快道:“那不是吃了寒食散才会发疯发狂的吗?关妖怪什么事?”
路人不知道莫鹰说什么,对他道:“要平息这妖怪的愤怒,让它不再害人,就得用圣女的身躯祭天,今日就是圣女祭天的日子,我们穿成这样,举着蜡烛,都是为了替圣女祈福,希望圣女早日位列仙般。”
圣女?莫非他们说的是白君灼?
“要怎么祭天?”殷洵问道。
“待会儿玄女娘娘便会带圣女去南市鹤台之上,用三昧真火燃其躯。外乡人,要一起去为圣女祈祷吗?”
殷洵眼中露出杀意,一手提起那路人道:“现在便带我去玄女那里。”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可却威慑力十足,此路人惊恐地瞪着眼睛,双腿瑟瑟发抖,犹豫了一会儿,突然喊道:“救……救命!”
其他路人见状,便一起过来,要揍这个外乡人,殷洵缓缓转动视线扫了这群人一样,冷漠道:“全都给我老实待在这里不要动,谁敢去鹤台,我就拿他祭天!”
帝王家的威严无论何时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这群人果真不敢动了,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再迈一步。
殷洵拿下腰间玉牌递给莫鹰,低声对他道:“去督军府让洛阳督军带兵过来,就说有乱民叛乱。”
“是。”莫鹰立即骑马而去。
殷洵又转身看着那路人,身上寒气逼人,对他道:“带路。 ”
路人恍恍惚惚向玄女庙走去,殷洵跟着离开,一段路之后,其他的人才敢说话。
“怎么办,外乡人居然欺负本地人,咱们要不要去告官?”
“圣女马上就要祭天了,咱们还是先去鹤台吧。”
于是一帮人一如既往地赶往鹤台。
辰时三刻,玄女命人将井底的白君灼拉了上来,打开笼子对她道:“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乖乖配合我,自己走到鹤台,二是我再喂你吃点药,让你乖乖听我的话。”
白君灼刚睡醒,抬眼看了看她,没有说任何话。
突然,林白莲冲到笼子前面,把她拉了出来,提着她的领口对她道:“你到底对桃儿做了什么?桃儿为何七窍流血不止?”
七孔流血?白君灼眉头微蹙,她昨晚虽然刺了白君桃的死穴,可她把握分寸,没打算弄死她,最多也就让她半身不遂,或者痴呆而已。
她现在出现这般症状,说不定是坏事做多了,老天爷责罚她。
白君灼一天一夜都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现在十分虚弱,懒得开口跟她解释。
“你这个贱人怎么这样狠毒!她是你姐姐,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白君灼突然想笑,这女人居然连“她是你的姐姐”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她可真好意思!
玄女命人上前来拉开林白莲,对她道:“马上就要烧死这丫头了,你别耽误了时辰。”
“不行!”林白莲拦住玄女,“我找了其他的大夫,都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救桃儿,只有她才能救桃儿,你得让她先把桃儿治好再烧死她!”
玄女冷冷说道:“别傻了,她都要死了,你觉得她会救白君桃?”
“那我的女儿怎么办?”林白莲哭丧着脸看着玄女。
玄女挥手让人把白君灼架上早已备好的马车,淡淡说了一句:“就当陪葬吧。”
说完,也钻上马车,扬长而去。
车内,白君灼卷缩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