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窗帘没有拉上,月光如水般倾洒进房间中,将房间耀的半明半暗,透露着一种神秘而怪异的气氛。
苏默歌望见站在c边的一道白色人影,虽然背对着她,但她能够看到他双手伸去的方向,正是顾景辰的脖颈之上。
她先是震撼了下,不可置信地走过去,想要阻止他。
而他明明听到了苏默歌的唤声,却装做没有听到,手仍旧停留在他的脖颈之上,没有露出半分胆怯和心慌的痕迹。
“周逸,你在做什么?”
苏默歌此刻不能淡定了,她进病房前线点亮了房间的灯,朝着周逸疾步走去。
“是默歌啊!这么晚了,你竟然还没有睡呢?”
他没有回身,从苏默歌的角度看上去,他还是将手停在了顾景辰的脖颈之上。
苏默歌走了过去,这才看到周逸正在为顾景辰解开衣领口的衣扣。
她讪讪地回答:“我……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想出去走走!”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心里还是有种不太确信的态度和感觉。
周逸松开了解开他领口衣扣的手指,望向苏默歌时,唇畔带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你刚才为什么会紧张呢?”
苏默歌仍旧凝向周逸的双眸,因为一个人说真话、说谎话,只要从他的眼睛里,就能看到是真是假。
“我刚才看到你用双手……”
“你以为我会趁人之危,用双手掐死他吗?”
周逸的笑脸满满冷淡下来,这是默歌对他的不相信。
苏默歌没想到他会猜出了她想说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能狡辩什么?
“是的,我刚才是看到了,所以才会这样想的……”
“他脖颈上的扣子太紧了,我怕影响到他正常的呼吸,所以就解开了他衣领口的衣扣……没想到,却是让你误会了!”
周逸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的不畅快这一刻也流露在面容上,抬眼看向了窗外,一抹苦笑不禁爬上他的唇角。
苏默歌看到躺在病c上的顾景辰仍旧气息平稳,没有什么不适,想到周逸这一晚上都在这里陪着他,看护着他。
毕竟是她求他帮忙的,她的心里有了一丝丝愧疚。
“对不起周逸,我有点胡思乱想了!”
“不能怪你,是我从来没有做好,让你相信我!”
周逸将视线从窗外的方向移回,与苏默歌的视线相碰撞。
而这一刻苏默歌的心里只有深深的愧疚感——十年前他们是恋人,是想好了毕业后要一起工作,然后结婚生子,有过那么美好的幻想。
可这一切就是一个幻想,到了最后她还是嫁给了顾景辰,到了美国过着独居独宿的生活。
她是爱过他的,那段时间里也是备受着身心的折磨和煎熬。
本以为他也会忘记自己,可是没想到这十年里,他仍旧喜欢着自己,至今都没有结婚过。
所以,她才是伤他最深的那个人,又怎么能有不相信他、怀疑他的权利?
想到这里,苏默歌又垂下了双眼,不敢去看周逸望着她时深情的双眸。
“不,你做的很好,都是我不好,不应该不相信你的……顾景辰就麻烦你照料了,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要走,周逸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我知道你现在睡不着,一定回去外面走走的,我可以陪着你吗?”
苏默歌犹豫了片刻,只说了一个字:“好吧!”
周逸却已经从满心的忧伤,变得有些雀跃不已。
他回头望了一眼仍在昏睡的顾景辰,见他也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开了苏默歌的手臂,跟她一起走出了病房。
苏默歌在走出病房时,回身望了一眼依旧昏睡在病c上的男人。
想到他形单影只的躺在这里,没有亲人在身边照料,她的心还是会柔软,会觉得他可怜。
也许……也许以后会有一个爱他的女人,留在他的身边,好好的照顾他的。
两个人来到了医院的花园,围着一块圆形的花坛走了走。
晚间,花坛里的花香并不浓厚,只是散发着淡淡的迷离的香气,沁人心脾。
苏默歌知道,医院是不会种植那些过于艳丽香浓的花类,就连病房里都不能摆放这种香味浓厚的盆栽,因为考虑到患者们的身体健康,不知道有没有人对这些花的花粉过敏,也只好在花坛里栽一些清淡不容易引起人过敏的花朵和绿色植物。
苏默歌很喜欢花草,在她的房子里已经摘了不少的盆栽,这几日没有回家浇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干死了。
她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却被周逸看到了她惆怅的情绪。
“你在感慨什么呢?”
“我家里也养了不少的盆栽,可是好久都没有回家给它们浇水了,我猜一定是干死了!”
她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周逸却轻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经去过你的家里,定期给你家养的那么多盆栽浇过水了。”
苏默歌不大相信他的话,很是诧异地问道:“不可能的,我家的房门钥匙只有我才有的,你怎么会进到我的家门呢?”
周逸从腰间别着的钥匙串上,挑出一把钥匙,要从上面摘下来。
“兰美芳上次离开前,将你家门的钥匙给了我!还拜托我有时间去你的家里照看下你养的花草,说你很喜欢那些盆栽的。”
他将钥匙摘下来,递到苏默歌的面前。
“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
苏默歌伸手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