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完桃子,大伙儿坐在阴凉的山洞口喝水乘凉。
洞里的温度只有二十四五度,坐久了还是有点冷的,还是洞口舒服,凉爽但不至于冷。
贺擎东事先让人扛了几箱矿泉水和果汁饮料放在洞里,还有几把竹制的靠背椅,不够坐的就在洞口席地歇会儿。
工作人员们喝过水继续劳动。
山洞的一角堆着打包用的纸板箱、礼盒、胶带、丝带、剪刀等杂物。
拿来一打硬纸礼盒,把大家摘在竹篓里的桃子挑出各大色红的晾在一边,个头儿不是很大、抑或是样子不怎么美观的放到另一边,等从头到尾全都筛选一遍后,桃子的温度也降下来了,然后给大个的桃子裹上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纸片,一一放到扁平的礼盒里,礼盒盖子也不马上盖拢,而是摊开放着,等全部的大蟠桃都裹上一层薄纸片并装到礼盒里了,才逐个盖上盖子。
“为什么要等桃子凉透了才能装箱?”贺颂北好奇地把玩着一个蟠桃,问工作人员。
禾薇也竖着耳朵听,因为她同样很好奇。
工作人员操着南方口音的蹩脚京都话,耐心地解释:“刚摘下来的桃子热乎乎的,直接封到箱子里会产生水汽,山洞里凉快不要紧,可外头温度那么高,闷上半天很容易腐烂变质的……”
“原来如此!”贺颂北恍然大悟。继而又问,“那另一边的桃子呢?为什么要分开?”
“这些大的东家说是送人用的,所以得用好点的包装盒。那边的到时留几箱囤着过年发福利。别的会和黄桃一起卖给水果贩子。”
“送人啊?”贺颂北眼珠子一转,不知想到什么,兴致勃勃地捋捋不存在的袖子说,“我来帮忙一起装。”
“装箱不需要你动手,你要真想帮忙,两盒一捆用丝带打包了,一会儿提车上去。”贺擎东说道。
一个礼盒八枚蟠桃。送人的话,这样的两盒再系个丝带也蛮有档次了。
贺颂北抽了抽嘴角。拉来贺凌西一起干,边系丝带边试探性地问:“大哥,除了自己吃的,我能不能多要两盒?”
贺擎东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怎么?送女朋友?”
“哪、哪儿的事啊。就普通朋友。”贺颂北被大堂兄那一眼扫得异常心虚。
贺凌西拖着长音慢条斯理道:“既然只是普通朋友,何必送这么好的,小个儿的拎一袋去也挺不错了。”
贺颂北一个劲地朝双胞胎兄长射眼箭,无奈对方愣是没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深深地抹了一把脸,吞吞吐吐地说:“也不能说是普通朋友……”
“那就是普通朋友以上、女朋友以下了?”贺凌西愉悦地套着蠢弟弟的话。
贺颂北囫囵道:“差、差不多吧。”
禾薇听得忍不住噗嗤笑。
贺颂北的脸赫然成了关公脸,着恼地扭头找贺擎东:“大哥,管管你媳妇!”
贺擎东勾着嘴角,完全没有要管媳妇的意思。不过看在双胞胎今儿个出大力气的份上。他让两个堂弟自己挑:“想要工钱还是想要桃子随你们挑,工钱的话每人两百,桃子只要不超过二十盒。随便拿。”
贺颂北不带考虑地接道:“我选桃子。”
“哈哈哈哈……”
……
中午在田庄大厨房吃农家饭。
田庄是统称,包括粮田、菜地以及给管田地的工作人员办公、值班的地方。
两排七八间白墙黑瓦的平房,后排都是仓库,前排是厨房、办公区、值班室。洗手间单独建在平房的东北角,位于果林和田庄中间,四周栽着绿竹和驱蚊的七里香。
两排房子中间是两亩地的晒谷场。水泥浇筑、光滑干净,秋收时不可或缺的辅助场地、冬天时很好的取暖场所。可到了夏天就遭罪了——炙热的阳光直晒着光亮的水泥地,把周边的房子都烘烤得火热火热的。好在房前屋后栽了很多高大浓密的香樟树,多少能挡点光。
前排房子出去是一条可跑小型货车的柏油路,路旁栽着杨柳和桃树,到了春天看这条道桃红柳绿的煞是迷人。不过行道旁的桃树是只开花不结果的。
道路一面通往果林、养殖场,反方向就是农场出口或是宿舍区了。
绿荫道再出去是一片梭子形的鱼塘,将田地隔成了两部分。
左边专门种粮食,八月份的田野上,绿油油的秋季稻遇风摇曳、即将进入收获期的黄灿灿麦子婀娜多姿。
右边是菜地,高的是玉米,矮的是南瓜;红的有番茄、辣椒,黄的有葫芦、金瓜,还有紫色的茄子、白皮的黄瓜;丝瓜、苦瓜爬满藤,西瓜、冬瓜满地爬;另外还有地里长得番薯、土豆,水边生的茭白、荸荠……这还只是露天的菜园,旁边还有几座为冬季准备的大棚。
田庄的大厨房其实就是农场的员工食堂。
里间砌着一口四眼大灶,边上还有煤气灶、蜂窝煤炉、烧烤和火锅专用的炭炉、电磁炉,烤箱、冰箱、冰柜等现代电器也不缺。
外间就是餐厅了,奶白色的墙面、青色的地砖,南北窗户透气又敞亮。窗帘不是布艺的而是竹卷帘的。居中一张原木拼接的约莫三米长、一米二宽的长餐桌,两边各一条长板凳,也是原木拼接的,瞧着有几分古色古香的韵味。
北窗下一组原木沙发和茶几,可供七八个人坐着休息。
进门和南窗旁的中间是两只不锈钢热水桶,分别装着白开水和凉茶。桶边的矮柜上摆着几罐普通档次的茶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