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这是一次级别不算高的宴请,她别开脸,佯作镇静贴着墙避开路,手指却不由捏紧了衣服的下摆,心狂跳个不止,天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有多想知道他的情况,他的伤好了没有?还痛不痛?有没有人照顾他?洗澡怎么办?
乔正枫和助理低声说了句话,就由助理引着吃饱喝足的一行人走出了门,他则姿态优雅的半倚着墙,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嘴角,盯着她。
她背对他,水晶灯下,样子充满静态的美感,头发像是才洗过,还泛着洗发水的甜香,那么好的发质,就随便在脑后扎起一束,黑发下的耳朵在灯影里剔透如珠,之前因应酬的躁闷瞬间一扫而空,只是觉得就这样不说话看着她也是开心的。
他绕过去挡在她前面,也不说话,如芒刺在背,许愿胸口象是堵着一团麻,呕得要命,干脆满是戒备地抬起脸仰脸望向他,真的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缘份未尽吗?城市这么大,怎么就偏偏遇得上呢?
“笑得这么开心?看起来你小日子过得挺哈皮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吃饭?”他笑,水晶灯下的俊脸神采飞扬。
许愿的小女人心思瞬间被他一句话给打了个七零八落,骨子里的倔强又冒出来了,他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是她打听到他在这里吃饭,然后故意来制造偶遇似的?好吧哪怕心里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样被人点破,面子上也老过不去了。
“我男朋友喜欢在这吃饭,我当然要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她转身想走进包间,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瞪视她的眼神阴鸷,缓缓开口说:“男朋友?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面子能让心高气傲的许老师看上。” 语气尖锐讽刺,说着就直接推包间的门。
海归男和表姐正吃得欢,看到许愿突然和一个英俊男人走进来,尽管心里诧异,但还是笑脸站起来,海归说:“是你朋友吗?服务员,加套碗筷。”
乔正枫也不客气,对众人一笑,拉开许愿旁的椅子大喇喇坐下,说:“不用客气,是同事吧,我家愿愿性子倔,平时给各位添麻烦了。”说着搭在许愿椅背上的胳膊滑下来,笼住她的肩膀一紧,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温柔声音说:“对不起来晚了点,洗衣服的时候我把你那件带花的胸 衣冲进下水道了,害我在家掏半天。”
这话一出,各人的脸上表情可谓五颜六色,唯有乔正枫面露笑容,很淡定的夹了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再笑说:“今天这顿我请,你们谁也不许跟我客气。”
海归站起身,眼睛看着僵直着身子木着脸的许愿,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
乔正枫立即一脸询问的表情望向许愿,问:“你没和他们说过咱们的关系?”
不等许愿愤然开口,接着对海归说:“她就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想脚踏两只船呢。”
许愿再也忍不住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泼了乔正枫一脸,他闭了闭眼,之后很淡定地抽出纸巾一点点的擦干净,却还是笑着地说:“不就是在家吵两句嘴,至于当着外人的面闹吗?想谋杀亲夫?”
心里倒是窝火得很,另一只放在桌下的手早握住了那只不听话的小手,重重捏着。
许愿气疯了,也口不择言的骂出声:“你才脚踏两条船呢,你全家都他妈的是船夫。”
一抬头,所有人皆做目瞪口呆状,许愿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对年级组长说了声:“对不起”,拿起座位上的包就落荒而逃。
见鬼了!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儿?早该知道只要能和他扯上关系的地方都是灾难现场,这还是她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在公共场所骂脏话,还是在年级组长面前,她可没有唐嫣那样的脸皮,丢死人了,这笔帐也要一并算在那家伙的头上,早知道他还是这么能吃能玩,她还白白担心他个鬼。
乔正枫嘴角噙着笑意,目送许愿出门后也站了起来,对还呆在原地的两位笑笑,“让你们看笑话了,我和愿愿在家说话都随便惯了,这和素质无关,我去买单,还有这么多菜别浪费了,可尽吃着。”
他追上她,也不说话,双手插在兜里就跟在她身后左右晃荡,许愿上公车穿小巷都甩不开这根尾巴,怒火已升至顶点,他一逮着机会就来羞辱她,本来还存有的愧疚也消散了,猛地停住脚步,直接向他开炮,“乔总,原来你还兼职做无赖来着,你们到底有完没完?是又想到什么招来羞辱我了吗?能不能麻烦你们一次性说完?我想我早就说的很明白了,我一小老百姓,招惹不起你这个达官贵人,求求你放过我一家好不好,求求你让我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好不好?”
“路是大家的,你能走我就不能?我又怎么你了?反应这么大?摸了?亲了还是睡了?”他低声嘲笑她,该死的女人,他因她受了伤,她居然就开始了相亲,这女人的心是铁打的吗?
“不要脸。”打嘴仗许愿哪里是他的对手,她垂目望向地面的落叶,良久才语声微弱问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究竟想怎么样?他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但是都得不出答案,按理说以他的身份地位,要说差女人根本不可能,所以说他单纯冲着许愿的容貌这么放不下是不可能的,本来他已经决定放过她了,但要怪就怪她这么急就开始找下家,所以他不爽了,很不爽,不给她点教训,她还真当他是软柿子随便捏了,凭什么,他的女人别的男人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