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
霍冬在经过迟勋身边的那瞬,被迟勋突然伸出的手拦住了去路。
他被迫停下脚步,脸色不善地皱眉看着迟勋。
“你怎么了?”迟勋也皱着眉头,目光锐利地看着难得暴躁的霍冬。
众人所认识的霍冬,是冷静自制的,有何情绪从不外露,别说是这样当众发飙,就连笑容也鲜少被外人看到过。
“没事!”霍冬冷冷吐字,简洁的两个字,却有种难以掩饰的不耐。
他说完,挥开迟勋挡在面前的手臂,再度抬步。
“喂!冬子!”迟勋又喊住他。
霍冬强忍着心里那股急欲爆发的无名火,停步,回头,“嗯?”
紧皱的眉头清楚地显示着他已经不耐到了极点。
“你不要它了?”迟勋瞟了眼躲在花盆后面的八戒,拧眉问他。
“不要了!”几乎是在迟勋话音落下的同时,霍冬咬着牙根冷冷吐出三个字。
他没有一丝犹豫,就是不想给自己反悔的机会,语气坚定又果断。
“真不要了?”迟勋眼底划过一丝愕然,盯着霍冬再次确认。
不由自主的,霍冬转眸,看向八戒。
八戒怯懦的躲在花盆后,伸出小脑袋望着周身溢满寒气的粑粑,不敢再调皮,也不敢向粑粑靠近,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与严甯如出一辙……
霍冬的心,狠狠一抽。
“不要!!”他咬牙,从齿缝里迸出俩字。
“好吧!”他话音刚刚落下,迟勋就点头接口,仿佛就等着他说这两个字似的。只见迟勋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一边朝着八戒走去,一边接着说道:“你不要我要!”
“……”霍冬本欲要走的高大身躯,蓦地一僵。
他回头,狠狠皱着眉头看着迟勋。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过敏感,竟觉得迟勋这坚定的“你不要我要”五个字,似乎还透着别的什么意思……
“来,八戒!”迟勋走向花盆,蹲下来,把手伸向八戒,温柔的声音特别亲和友善。
八戒这会儿正害怕得不行,麻麻走了,粑粑又那么凶,似乎还不想要它了,所以在感觉到迟勋的友善时,它忍不住试探着从花盆后慢慢移出来。
它警惕地盯着迟勋的手,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直到确定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之后,才放心跳进他的掌心里。
八戒对迟勋还是比较熟悉的,在严甯吃了避孕药不舒服的那几天,全是迟勋在照顾八戒,所以才能那么快接受他的善意。
待到八戒主动跳进自己的手里,迟勋噙着满意的微笑缓缓起身,把八戒搂在臂弯里,另只手轻抚着它顺滑的毛发,像是自言自语般温柔低喃,“八戒不怕,麻麻不在家,叔叔照顾你,叔叔跟你一起等麻麻回来,好不好?”
霍冬又忍不住开始痛恨自己耳力太好了……
与此同时,严楚斐狠狠拧着眉头看着霍冬和迟勋,在听了他俩的对话后,突然觉得……
头好痛啊!!
……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两年半后。
严甯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从两年半前离开的那一刻就开始期待的重逢,却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种甜蜜和喜悦,等待她的,竟是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双重背叛……
帝都!
夏夜。
星空璀璨,凉风习习,这是一个美好到令人心醉的夜晚。
不远处的广场,塔钟突然敲响,时针指向十。
晚上十点整!
国际机场大门口,计程车站台上,出现了一个身形娇小纤瘦柔美的女孩子。
女孩身穿白色体恤,牛仔热裤,外面套着一件长及膝盖的红格子衬衣,脚上是白色板鞋。
她长发笔直,扎成马尾,头戴鸭舌帽,即便是晚上,脸上也戴着一副大大的墨镜,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真实面貌。
女孩的穿着打扮低调又清纯,像个青涩稚嫩的初中生。
一辆又一辆的计程车在她身边停下,她却并不上车,计程车便只能往前开。
每一个从她身边经过的计程车司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瞟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既然不坐车那你站在这站台上做毛”……
严甯无视计程车司机向她投射过来的不友善目光,她微微仰着小脸,深深嗅着这让她思念到骨子里的气息……
眼前是熟悉的国土,耳边是熟悉的乡音,再闻到这熟悉的空气,她激动得热泪盈眶。
回来了……
回来了!
两年半了!
九百多个日日夜夜,她终于熬过来了!
帝都,我回来了!
霍冬,我回来了!!
从下飞机的那刻……不!严格说来,是从在澳洲登机的那一刻,她激动的情绪,就一直没有平复过。
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随着距离踏上国土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就越来越急,像是恨不得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就在她的心跳急促得快要超出心脏的负荷范围时,她终于在时隔两年多之后,再次站在了祖国的土地上。
她觉得自己像个凯旋归来的战士,骄傲、自豪、欣喜若狂!
仰着脸,闭上眼,她深深深呼吸……
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又一辆计程车,在她身边停下。
这一次,她没有再不理人,而是动作麻利地把自己的行李箱塞进计程车的尾箱里,然后她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