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谦扬眉:“我可以后悔吗?”
南笙拉着他的手笑:“不可以。”
他扯着唐云谦进了牧场,这里已经没了从前兴旺的模样。
两人来到牧场中心唯一的一棵榕树下。
她松开他的手走到榕树边将一块大石头移开,从包里掏出一个种花小铲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她果然挖出了一个用防水盒子装的a4纸大小的红木盒。
她回头看了唐云谦一眼将红木盒打开。
里面放了好些的东西,有合同,有房契,有照片,有一些过去他们共同拥有的小物件。
看到这些,她眼眶已经有了些湿润,过去的回忆漫上心头。
扒拉到最后,她竟看到了一份遗嘱。
唐云谦看到这份遗嘱也不禁愣了一下。
南笙脸上表情沉重:“怎么会有遗嘱?难道卢汉阳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还是,那次事故他是故意的?”
“别胡思乱想,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唐云谦接过将遗嘱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他不由得也是被卢汉阳感动了。
而旁边的南笙看到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他明知道这个女人这辈子已经不属于他。
却在他还好好活着的正年轻的时候立下了一份有律师公证的遗嘱。
遗嘱内容很简单,他若发生意外死去或者年老自然死亡后,他名下的所有卢氏的股份,他个人的所有财产以及房产都将自动由南笙继承。
唐云谦伸手搂住南笙的肩膀,南笙的头向他肩头一歪,仰头啊啊大哭了起来。
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是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卢汉阳你这个傻瓜笨蛋王八蛋,谁要你的财产,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惜命,你混蛋。
呜呜呜…汉阳…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我愧疚。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唐云谦叹口气,这种时候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个女人。
只能任由她发泄她的情绪。
她坐在树下哭了足有两个小时,嗓子哑了,眼睛也泛红。
直到牧场有人来了,认出了南笙,她的声音才渐拢。
“你是南倾?”
南笙扬头看向穿着水靴的中年男子:“云伯伯。”
“真的是南倾呀?”付生云吃惊的上前:“天,这是多久没见了。”
南笙擦了擦眼泪:“好多年了。”
“是啊,好多年了,之前少爷来的时候我问他你怎么不来了,他说你走了。
当时我还想,你们感情那么好,怎么会走呢。
这位是…”
付生云说着将目光落到搂着南笙的唐云谦身上。
南笙抿唇:“这位是我爱人。”
“你结婚了?”付生云吃惊。
南笙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儿呀?”
南笙咬唇:“三年前。”
“少爷知道吧?”
南笙点头:“恩。”
“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到三个月。”
“三个月?怪不得。”
“怎么了?”南笙看着云伯伯的表情很怪异。
“两个多月前,少爷一个人跑到农场来住了几天。
那些天他天天喝酒,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说。
成天晚上坐在这棵树下,一坐就是大半天。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在树下喝多了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才被人发现。
当天他就发烧了,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
我照顾了他整两天,他一直烧的说胡话。
反反复复都是五个字,‘小倾对不起’。
当时我还想呢,既然觉得对不起为什么不去找你。
原来是因为你结婚了。”
南笙垂头,手紧紧的捂着木盒,默默在心中念叨,汉阳对不起。
“咳,其实都是缘分的事儿,就注定你跟少爷之间没拿缘分。
你今天来这里也是来看少爷的吧?”
南笙愣了一下:“什么?”
“你不会是不知道少爷已经不在了吧?”云伯害怕自己多了嘴。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说我今天来这里是看他的?他葬在这里?”
付生云往很远处的山丘后指了指:“少爷之前没对你说过吗?那边山后是卢家的祖坟。
少爷的父亲是倒插门娶了大小姐,所以少爷走后也葬进了卢家祖坟里。”
南笙心一紧:“云伯伯,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你等我一会儿。”云伯伯回了牧场的宿舍开了三轮摩托过来。
“路有点儿远,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坐我这摩托车过去吧。”
南笙想也没想的坐了上去,唐云谦随后也跟着一起。
三人去了卢汉阳的坟前。
南笙站在这里,心痛的难受。
她双手紧紧抱着盒子,看着墓碑上卢汉阳的照片。
这应该是他大学毕业后刚参加工作那几年的照片。
因为照片上他年轻阳光的笑容是她所熟悉的卢汉阳该有的。
“汉阳,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没能亲自送你到这里。
那天你妈妈有些太激动,我们无法正常沟通。
我怕惹你妈妈不开心,所以只能暂时避开。
你应该不会埋怨我的对不对?”
南笙努力扯起嘴角:“你留给我的东西我看过了。
可是,这些东西我不会用。
你应该知道我恨卢斯宙,更恨他经营的卢氏。
你离开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