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收拾好厨房,自己也打水洗漱了一番。杨善以前是每天都要洗澡的,可是现在条件根本不允许,每天只能擦洗一下。等杨善终于好了之后,屋里的两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杨善自然不会再等下去。
转眼第二天到来,杨善和杨馔一如既往的早起上学去。这几天杨善终于弄清楚为什么学堂里只有自己一名女生。原来按理杨善是不能去的,可是杨庆年觉得女孩子念一点书有好处,于是硬是托关系在邱温煦办起学堂的时候将杨善送了进去。
杨善暗自好笑,估计是黄氏的模样让杨庆年心有余悸,不想让自己女儿也变成那样才把杨善送进去的吧,毕竟读书能使人明智!
一早到了课堂,先生依旧还没有出来。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幕,杨善心中有些忐忑。这样的情绪来的好笑,杨善想了想,估计自己是犯花痴了。
不管怎样,今天先找个机会道谢吧。
邱温煦出来的时候一如既往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戒尺。身上的衣服样式也是读书人穿的,可能因为教课的原因,所以一直严肃着面孔,没见他笑过。邱温煦长得确实不错,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所以即便他严肃着表情也没有让人觉得严厉。
至少在杨善眼里看起来不是个会让人生畏的先生。
今天这一节课邱温煦是教大家写字,因为学生们没有纸、笔,学生们都是拿一截树枝在自己的桌子上写写画画。而要习的字是邱温煦前一天写在纸上的,大家轮流着传看。
不得不说,这里的教学环境实在是差。因为是在先生家的院子里,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孩子们都搬着自己的桌子、凳子往两边廊下躲去。
昨天就有点小雨,邱温煦喊着孩子们躲到廊下,十几个小萝卜头顾的上凳子顾不上桌子的模样让杨善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先生讲的口干舌燥时候终于停下来说歇一会,杨善磨磨蹭蹭着想去道谢,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这么一折腾,邱温煦已经重新开始让大家习字了。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放学的时候,孩子们高高兴兴的将桌椅板凳搬到先生家屋子里去,一些个放进厨房里、一些个放进客厅,还有人干脆放进柴房。杨善磨磨蹭蹭将桌子码放在客厅,看孩子们都走了这才向客厅里面走去。
里面还有一个小院子,穿过院子有一间屋子,门敞开着。邱温煦就坐在门里面。
杨善如今还没有踏进里面的小院子,过了客厅就是私人场所,杨善没有得到允许是不会进去的。
“先生!”见到邱温煦,杨善喊了一声。
邱温煦正在喝水,听到有人唤自己明显一愣,抬眼看见是杨善的时候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放下水走了出来。
杨善见人出来,这时候也没有扭扭捏捏,直接说:“杨善是来谢谢先生昨天出手相救的。”
邱温煦这时候到没有严师的模样,嘴角微微勾了起来回答杨善:“举手之劳,没有出手相救那么大的恩情。”
杨善昨晚并没有看见邱温煦欣慰的笑容,今天第一次见到邱温煦笑,并不是杨善以前的男性朋友们一咧嘴上下两排牙全出来的那种笑,而是浅浅的微笑,杨善暗自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而后红了脸,说:“先生要是没有出手,皮肉之痛还是会有的。谢谢先生。”
邱温煦这次点了点头,应下了,想了想又说:“这件事就此打住吧。”
杨善哎一声应下,应下之后才反应过来邱温煦说的意思,杨善如今已经不小了,要是传出去,只怕难免会有人说话。杨善感激一笑,然后就听见杨馔在门口喊了一声:“杨善,回去了。”他是没看见姐姐出来,因此又折返回来了。
杨善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邱温煦眼睛,好像自从邱温煦对自己笑之后杨善就一直这样。噌的一下,杨善脸颊通红。为了掩盖自己发烫的脸,杨善急急忙忙告辞。
出去的时候杨善对杨馔说了一句:“昨天先生救我的事不要说出去。”
杨馔果然不懂,问了一句为什么,杨善本来就是因为尴尬找话题,现在听到杨馔问话像是话唠似的一边解释一边说教。杨馔懂了之后听见杨善还在啰嗦就有些不耐烦了,最后干脆不理杨善小跑两步追上了前面的孩子们。
杨善见杨馔跑远了,又不自觉地想到刚才那一幕……在古代盯着人家看是不是很失礼?
一想到这杨善的脸更红了。
一直到家杨善的脸还有些发烫,进门的时候难得文雅一些。杨庆年见自己女儿这样忍不住问了句:“草儿,笑什么呢?”
杨善被杨庆年喊的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傻笑着。杨善讪讪整理表情,跑到杨庆年身边。
事情还没问清楚呢,杨善也懒得绕弯子,直接问:“爹爹,您说的朝廷征田一事是官府贴下来的告示吗?”生怕问的太突兀,杨善解释道:“今天回来的时候我见到好多人都不信呢。”
杨庆年被杨善问住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没有确认。因为消息太突然,一时只顾着震惊了。
杨善见杨庆年的表情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杨善也懒得解释什么利害关系,只捡要点继续说:“今天回来的时候我也听见别人议论这件事呢。他们说就算朝廷颁布了这条法令,这田还不是要人来种?到时候分配的时候我们还要我们自己家的,其实跟原来没有区别的。”这都是杨善自己的想法,杨善不想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