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月儿姑娘在这段时间也不是第一次踏足杨善这里了,但是每次过来的时候带着气,走的时候更是携着乘以二的气离开。其实杨善也没有怎么样,月儿姑娘过来的时候杨善也算客气,只是结果让人觉得不尽如人意。
陆安宁对于月儿与杨善二人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杨善对于这些从来都是毫不避讳陆安宁的,把二人生来不和的话当作玩笑说给陆安宁听了。既是玩笑话,陆安宁自是不会多说什么。
倒是没想到今日月儿会过来。
月儿过来的时候显然也是没想到陆安宁还在,愣了一愣,随即对陆安宁行了一礼,颇有些不赞同的说:“听流才说今日外地的掌柜们会过来,爷不用过去看看?”
月儿这话说完,杨善与陆安宁二人同时看向她。杨善是因为不知道这事,而陆安宁则是有些不喜欢月儿这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
陆安宁也不想说重话,顿了顿,道:“你逾矩了。”
月儿本来苍白的脸色更是一白,身子也似是站不稳一般晃了晃,然后道:“月儿并无别的意思……”
陆安宁点头,没有再接话。这屋内的气氛一时到有些肃穆。杨善见状开口道:“月儿姑娘身子不好,快扶月儿姑娘坐下。”
杨善的话自是对自己房里的丫头们说的,那些从刘氏那边要过来的婢子们惯是个懂事的,几乎杨善的话说完,那些人已经上前扶住月儿了。
只是月儿这人不是一般两般的拧,非要说不合规矩,愣是站着不动。跟在杨善面前的陈婆子见状也去了月儿那,颇有些为难道:“姑娘,夫人体恤您身子不好,哪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却是不想这陈婆子被月儿狠狠的瞪了一下。
月儿这眼神自是没逃开杨善与陆安宁的眼睛,陆安宁没说话,杨善却是些看不懂她了。忍不住道:“这院子里,除开相公与我,便是你最有说话的权利,如今你在我这犯什么拗?上次病了那么一场不是还没好透吗?”
杨善说这话可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出于最基本的道德,照顾一下生病的人而已。却是不想这位月儿说话带刺的回杨善:“月儿哪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如今在那四方小院生死还不是得看人脸色。”
嘿!没见过这么狗咬吕洞宾的!杨善气笑了出来,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天爷让谁死谁就得死。老天爷让谁活谁就得活着。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杨善这话刚说完,那月儿却是气的不轻,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见陆安宁在这,又怕坏了规矩,只能生生忍着。
杨善哪里看不出来月儿被自己气着了?但是见她皱着眉头不说话,更是哭笑不得,对陆安宁道:“你从哪找来这么个伺候的丫头?脾气又臭又硬不说,偏偏还是个不讨喜的。”可不是吗?一条道走到黑的硬脾气就算了,还偏偏执拗的在自己世界里自哀自怨。真是让人忍不住想揍她!
杨善毫不避讳的话让月儿忍不住皱了眉。杨善却是看也不看她,继续说:“我与她合不来,是真的合不来,好在我们住的宅子够大,要不然我能和她打起来。”
杨善这话说完,在场的人不由得捂起嘴,陆安宁也是勾了勾嘴角,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说着看了看月儿又道:“她身子弱,哪里能经得住你的拳头?”
杨善一想也是,本来月儿的身体就不好。要是杨善一拳头下去,那这病是算她本身的,还是杨善的?亏!这买卖不划算。
想明白过来,杨善又道:“快扶姑娘坐下。来这一路也不容易,你们再不伺候好着,晕了过去算我头上怎么办?”
这算是硬性指标的,陈婆子见月儿不愿意挪动步子,端了凳子塞到人家身后,直接将人按在座位上。至此。月儿就是不愿意也没法了。
等人坐下后,杨善忍不住道:“月儿姑娘今日过来有什么事?”
月儿这时候自是满脸的不高兴,但是被杨善这么一问,倒是想起正事,道:“听说你有了身子,过来看看而已。”
过来看看?杨善忍不住有些狐疑,自己与她的交情有这么好吗?这个念头刚起杨善就有些忍不住鄙视自己。好歹是一个屋檐下的,要是现在换了角度的话,杨善肯定也是要过去看看的。
脑子转了好几圈后,杨善忍不住道:“多谢。”
说过之后,这屋子里又是一阵尴尬的气氛流过。没办法,两人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冷着不管了啊!咳咳,轻咳了两声杨善道:“你身子可是好些了?听说昨儿个大夫还过来看了?”
月儿点了点头,道:“我也是从大夫那里听说你如今怀了身孕的。”
杨善哦一声,看着月儿比旁人还要惨白的脸色,忍不住叹一声气,道:“你要好好照看自己,少些忧思,多出来走走!”
这月儿虽然比杨善大,但是相比心智来说,杨善自认还是比这姑娘更成熟些,所以说那些话完全都是出于好意。
月儿像是明白杨善的好意,点点头,便默不作声的坐着。
这时候在一旁没有做声的陆安宁却突然开口道:“你有什么事?”
相较于杨善,陆安宁跟月儿相处的时间更为长一些,如今自然是明白月儿是有话要讲,因此才有这么一问。
杨善闻言也好奇的看向月儿,月儿本来还心思不定,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见陆安宁问起,便鼓了勇气,道:“月儿有个不情之请……”说着声音就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