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自杀未遂,我伤了两个女生的心,尤其是斯雅。
在房间里,李加贺他们围在床边看寇天龙给我处理枪伤。
我躺床上看斯雅,她脸色苍白靠在墙上。远远盯着我的枪伤,她眼神黯然好像失望透了,我有预感,她要离开了。
天蒙蒙亮,童虎端来一个水盆让寇天龙洗手。
寇天龙简单洗了几下,水就变成红色。
然后寇天龙和童虎走到门外小声聊了些话,我听到李加贺说,“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两位。”
寇天龙说,“不用谢,我和阿莱就是来解决问题的,不过现在看来,可能需要等两天了,你们就不要埋怨海棠了。关于他的事,我和阿莱在来以前都听过了,楚汐做事一向极端,海棠还是想开一点好,你们应该加大力度对他进行劝导。”
陈天莱在他旁边问,“你们这有吃的吗,我俩饿坏了。”
李加贺说,“两位这边请。”
他们集体走远,童虎最后一个关上门,太阳就露头了。
中午,阳光非常刺眼,屋里却没有温度。
我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卫遥两只手抓着我一只手,一直守在床边。
良久后。斯雅终于开口了,她没有语气,说,“自杀确实可以解脱很多东西,可是你有想过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吗,你真的很自私,也许姐姐嫁给王华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我不打算在你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我不爱你了。你真的不值得别人为你等待,你就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混吃等死好了,希望你永远别回去打搅我和姐姐的生活,我说完了,再见。”
眼皮突然很烫,我握紧拳头咬牙死挺没有睁眼。
当斯雅拖着行李箱走出房间,我才睁开眼睛。
眼睑打开的一瞬,泪水泄洪一样流过面颊。
卫遥眼眶通红帮我抹眼泪,我说,“扶我起来,我想看她一眼。”
扶墙来到窗户前面,我双手撑在窗台上盯着院子大门。
斯雅托着行李箱走出大院子,脚步飞快带着一种决然。我手指放到玻璃上偷偷摩挲她的背影,流泪说,“走吧,都走吧,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呵呵。”
最后惨淡一笑,我昏了。
十天后的晚上,窗外雪景很美,我躺床上看卫遥,她背向我一动不动。
自从陈天莱和寇天龙来到醚县,卫遥每天惶恐不安,她睡不着,吃不下,我能猜到原因。
窗外静悄悄的,屋里很黑,我伸手打开台灯,摸她头发问,“是陈天莱和寇天龙让你害怕了?”
她肩膀颤抖不回答,我知道她哭了,而我对眼泪早已麻木。
如今很多事情注定不能回头,楚汐嫁人了,斯雅不爱了,我只剩下她,也只有她还陪在我身边,所以我不希望她哭泣,就算她哭死能怎么样,地球依然自转,日子还要继续。
寇天龙说,人活着本身就是在体验悲欢离合带来的痛楚与欢笑,何不放空自己,抛开一切,尽可能往好的方向去打算,于是我郑重说,“卫遥,可以把你做的那些都告诉我么,只要你实话实说,我发誓原谅你,我只剩下你了真的,只有你了……”
她翻身看我,泪水围着眼眶打转,摇头说,“我做的那些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原谅,我也没想到你会走上自杀这一步,我只是想把你抢回来,夺回自己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在她向我坦白这些事以前,她先是说了一块胎记,一切阴谋都是从这块胎记开始。
天亮,卫遥崩溃哭成泪人,我皱眉听,她捂脸说,“然后马方鸣就经常打电话骚扰我,他用卫军威胁我,三番五次胁迫我和他上床,我就绞尽脑汁不让他如愿。”
她毫无保留的告诉我,“那段日子我真的很痛苦,一方面害怕马方鸣揭穿真相,另一方面又怕你不接受我,所以我那次以死相逼不是开玩笑,如果你不要我,我只有死路可选,我活的实在太累,不过我还是得到你了,至少我们曾经做过一夜夫妻,我已经没遗憾了幼棠,我现在只求你别胡思乱想,不要总是看那支枪,这样吧,我们明天就回去找妈坦白一切,也许你和楚汐还有转机。”
转机?不,我和楚汐已经没有转机,当她为王华穿上婚纱,我的心就死了,如果楚汐嫁给王华是出于报复,那么我想说,她成功了,她赢了。
当我坐在宴会大厅角落,眼看她和王华在礼台上啃苹果,那种心如刀割的滋味几乎把我杀掉。
记得那个苹果很小,他们刚啃到一半,唇就紧紧挨到一起。
楚汐菱唇有着优美的弧度,王华贪婪伸出舌头,当众在礼台上用舌头描绘楚汐的唇形一次又一次,楚汐微笑抬头迎合,于是一切的美好和梦想统统在那一刻幻灭。
如今,她和王华的结婚对戒牢牢戴在对方手上,于是那个叫做于幼棠的人,也就是我,早在她们交换戒指的一瞬间就死掉了。
他的灵魂永远留在宴会大厅那个冰冷的角落,内心的悔恨和痛苦,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也许这就是命,我和楚汐没有完美的开始,也没有美好的结局。
所以,铸成大错还厚颜无耻活下去的我,根本不配得挽留斯雅,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卫遥,只要她不离开我,不留下我一个人,一切就不重要了。
从小到大,我最怕孤独,我没有父母,对我好的人很少,每次学校召开家长会,只有我自己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开,所以那时候起,我就畏惧孤独,所以何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