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到了麻木,神情反而和缓,不怒反笑:“朕明白你的意思,却不明白你为何出此下策?”
他略一沉‘吟’,说道:“想以你之聪颖,必然知道吴林均对你哥哥乃是一片虚情假意,你为他求情,难道竟是为了焉儿?朕却不知,你们何时从素日仇敌变成了生死相依的好姐妹?莫不是你所求另为了他人罢!”
夏玲珑望着眼前这个英俊威武的帝王,心里微微叹气,饶是他无比聪敏智慧,也不会懂得这‘女’儿家的心事。。更多w. 。她既然已经没了心中情事,想要争得宫中荣辱,做得人上人,帝王之爱是必不可少的,可,只有他的宠爱,又必是不能持久的。[求书。]她和吴焉儿既然羁绊已深,便不如尽力相携一把。若说帝王之宠,乃是在宫中站稳的根基,那妃嫔之间的关系,便是那树上的枝叶了,看似并不如根基重要,可真想要枝繁叶茂,却也并不可少。
彼刻,只见她一双盈盈眉目盯住朱厚照,脸‘色’泫然‘欲’泣:“皇上,你是在怀疑臣妾什么吗?既已有今天之事,臣妾心里便只有皇上,凭她吴妃沈妃,玲珑心里就只有一个大郎!”
此话既娇且媚,虽然情知此话并不是真,可朱厚照的心里,犹如一片暖风吹过,心中痒痒麻麻。他清醒地意识到,夏玲珑一定会达到她所想的任何目的。
可情已深种,他只能沉沦!
夏玲珑见他脸‘色’已然没了戾气,心下也是一松,她此举赌的是皇上的情意,此时此刻,她当然不信皇上这份心是因了对自身的宠爱,只道依旧是夏珍珠余荫。心中一壁庆幸,一壁又有莫名酸醋。只听她继续说道:“臣妾此举,乃是为了皇上的子嗣,为了皇上的天下。”
眼见皇上的眉头皱起,可面上却无太大惊异,当下便知,这宫中原并无纸能包火的事情,饶是吴贵妃用尽心机,瞒过的也不过是些魍魉小人,皇上当是知道吴贵妃怀孕之事,但却诚如吴焉儿所言,他并无出手护此儿之意。
夏玲珑斟酌词句,一字一顿说道:“臣妾近日与吴贵妃‘交’好,所以得知吴贵妃已经怀胎数月,如此盛时,却因宫中作祟之人太多,她一直不敢报给皇上,吴林均与贵妃姐弟情深,眼见姐姐身子虚弱之下,还要受此委屈,年少无知之下,一时冲动才会做此错事!”
她不提吴家和皇家诸多恩怨,只提是挂念姐姐怀子,当下和之前的谋逆大罪大有不同。
“皇上现在还无子嗣,吴贵妃此胎关系重大,臣妾听说吴贵妃情绪一直不稳,她素来爱护幼弟,若是眼见亲弟身死,臣妾怕又像上一胎那样……”
皇帝的眉头,听闻此句忽然皱了起来,且越蹙越深:“不过是一个胎儿,朕还这么年轻,犯不着如此在意子嗣。况且无论吴林均死还是活,无论朕出不出手相救,总也逃不过那个终身无子的诅咒去,这孩子是保不住的!”
夏玲珑何等聪颖之人,后宫佳丽无数,皇上又正值盛年,即便是有有心之人一力阻止,也不可能连一个皇子皇‘女’也没有?这难道真是因了诅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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