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夏玲珑淡淡道:“皇后真是说笑了,这黑凤凰之事,实在是诡异蹊跷,玲珑尚是被人设局陷害,又怎会知道兴王是不是参与其中呢?”
夏皇后见夏玲珑在情痛之时,说话依然滴水不漏,忍不住失去了耐心。
她心中恨恨想,吴贵妃只当自己是傻子么,谁不知道夏玲珑在皇上心中重量不菲,将审讯夏玲珑的任务交给自己,即便是夏玲珑本就死有余辜,那也难保皇上心中对自己不存芥蒂。不过若是自己能借此事拉兴王下水,那就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哪个男人心中,不是江山更重?区区夏玲珑与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日子,她亦是思忖良久,既然自己永远无法成为皇帝心中的挚爱,那便做一个辅佐夫君的贤后罢。以色侍人,必不能长久,自己若能替皇帝行出些有利于江山的大事来,一定会比夏玲珑在朱厚照身边,站得更为稳固,更为长久些!
“你且自想想,你身为宫妃,却和王爷有染,这传出去,对女子来说,岂非是比死更严重的事情?若你此时应了我,那书信,姐姐立时便当着你的面销毁掉。”
算来自己来此异世界也有半年时光,若是此信真可以拿出来将自己置于此地,夏皇后又怎么留到现在?夏玲珑心思电转,淡淡道:“可是那书信,涉及的绝不只是男女私情,是以你事到如今,都不敢将那些书信拿出来指控我,既然如此,那些东西,便是对我毫无威胁,姐姐又何必销毁呢,只好生收着吧。”
夏皇后面色一沉,心中暗道:“虽不能靠这个置你于死地,可是关键时刻,这东西总是可以保我性命的。”
彼时彼刻,夏皇后的面色禁不住狰狞起来:“玲珑,你是聪明人,本宫也懒得和你废话。兴王此话,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她回身望了雅冬一眼,嘴角的笑意扬出几分恶毒的颜色来:“若不是本宫念在姐妹之情上,你以为你能支撑到现在?雅冬,你过来给夏贵人说说,宫里还有什么好玩意?”
雅冬上前道:“回娘娘,现如今也没有太多有趣的东西了,夏贵人又是金枝玉叶,实在不好用那些粗俗的法子。如今奴婢不过想了三个出来,一个叫做红绣鞋,一个叫做贵妃梳,还有一个叫做美人浴。只看夏贵人自己,喜欢哪个了?”
饶是夏玲珑素性胆大,听此名称,亦是额头一寒。宫中本来私刑众多,更有一些心思歹毒之人,想出了好些个变态的法子,那些名称听起来十分雅致,实则却万分狠毒,让受刑之人生不如死。
比如红绣鞋,便是施刑者将甚置于炭火中烧红,再用铁钳夹出,强套于受刑者足上,其足即刻皮焦肉烂,受刑者哀痛哭嚎,欲死不成,多至终身残疾。
贵妃梳指的是先用开水浇人,再用铁刷子把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
而那美人浴,则是更加残忍,会将用刑之人将泡在一个只有头能伸出来的浴桶中,然后在她脸上涂上牛奶蜂蜜,以此来招苍蝇。行刑时会定时给喂食,数天之后人只能就泡在自己的粪便里,清醒地忍受蛆虫和蠕虫蚕食身体,最后烂死在自己屎尿中。
要选哪个?
夏玲珑嘴角露出一丝嗤笑:“好一个仁慈的皇后姐姐,选哪个不都是死路一条么?只不过,死的未必是玲珑自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