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玲珑冷冷挣开他的手,说道:“皇上您是金口‘玉’言,只可惜您的心思却不是铜墙铁壁,总是如孩童一般,好一阵,歹一阵,臣妾自成为宫妃以来,每日里战战兢兢,实在是‘摸’不准皇上您的脾气,陪不是什么的臣妾可当不起,只一点,您看不看重玲珑是一回事,凭白的给臣妾身上泼污水,又是另外一回事。 -- ”
朱厚照眼皮跳了两下,知道那些他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终是要被她拿到明面上来说了。
他内心明明是想要阻止,不愿意提及自己内心最是恐惧和伤心之处,却眼见的,这夏玲珑眼神里,一片坚韧之‘色’。
也罢,这个看似纯良单薄的‘女’子,却最是倔强不过。
他终是叹了口气,一双美极的双目,半是忐忑,半是含情地望着她。
彼时彼刻,夏玲珑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处境危险,在这个封建的大明王朝,别说是皇帝,便是寻常的百姓,自己可以三妻四妾,却绝对容忍不了,妻子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私’情。
若是自己的夫君是旁人,夏玲珑自有一万个法子将事情瞒下去,和和美美度过后半生,偏生,偏生这朱厚照惊才绝‘艳’,心思缜密,眼线无数,欺瞒绝非更好的办法。
而若是不说,两人之间的嫌隙,即便好得了一时,一有机会,还终是会爆发出来。
便如同一个毒瘤,置之不理,或是治标不治本,都不是好法子,只有忍痛将其连根拔起,总是血溅当场,痛不可抑,也总好过天天夜夜受其折磨。
只听夏玲珑淡淡道:“皇上到此,必是听了云华说,我孤身来此,是要等一个人吧!”
朱厚照的脸红一下,他实在不愿意,也忍受不了,再和夏玲珑冷战的日子,宫中的时日,勾心斗角无数,他孤寂忧冷,实在很是贪恋属于夏玲珑的那一份温暖。
彼时彼刻,自是也不愿意再惹怒心上人。
“哦,想来朕是听错了,想必玲珑是在这等着朕吧,哈哈哈……”
夏玲珑直直望着他:“皇上英明,确然如此!是我故意放出消息,给的云华,我就是想要看看,皇上心中对我的信任到底有几何?”
她一直是迂回的,婉转的,善解人意的,这样斩钉截铁的回答,倒是让朱厚照愣住,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他倏忽想起了什么,略有些委屈地说道:“这也怨不得朕,云华告诉朕说,你的宫中备了好多果饼,朕向来不嗜甜食,倒是记得兴王爱吃这些……”
夏玲珑毫不辩解,亦是毫不示弱:“那么臣妾也记得自己也从未喜欢过冰糖雪梨水,尤其是在夏季,更是厌恶至极,倒是珍珠姐姐,一直喜欢那个!”
朱厚照这才想起,一个月起,自己好心派人给她准备的糖水,居然成了两人冷战的导火索,此时想起她那日的冷脸,原以为是因了不喜自己之故,现在想来,原来竟是吃醋。
一时之间,朱厚照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后悔,只道:“朕怎么会记错,你小时候……”
说道半截,又似想起什么,忍住了一吐而快的冲动。
那个关系到数人存亡的秘密,她终归还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