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南呛声陈夫人,这让陈夫人和刘氏都很意外。
陈夫人见张氏一副理所应当,一点也没想管教的样子,咬紧了后牙槽道:“当时看周小姐的时候我就想,什么样的人家能把一位小姐养成一个大夫,原来夫人家里一直这么没规矩,所以家里的孩子才会自甘堕落做了三姑六婆,主人说话,丫鬟也能上堂,可笑,真是可笑。”
她这可不是夸奖周府。
张氏脸色一白:“陈夫人,我家可没得罪过夫人呐,您怎么这么说话呢?”
“我这么说话还是好听的呢,若你们不懂管教子女,我还有更难听的话要说给你们听。”
张氏气的嘴唇发白:“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刘氏想了想,按照林孝珏所说的,不能让外人欺负了,这个时候她不能让大嫂一个人顶着,又看张氏是在没什么魄力,就奓着胆子喊了声:“姓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争吵中的几人全都静下来,诧异的看着她。
刘氏看看自己人,然后瞪着眼挺直了腰板:“怎么的?就我说的,你姓陈的不要欺人太甚了,你有时间上门撒泼,不如回去好好管教你的儿子,你儿子不读书不思进取,难道大侄女绑架他了?自己教出来的东西不省心,你还怪上我们了?”开始总是艰难的,但越说到最后,竟然越顺溜。
陈夫人气的张大了嘴:“我家孩子听话着呢,要不是你们家小姐行为不检点,好好的公子怎么会给毁成那样?”
“我家侄女哪里不检点了?”
刘氏站起来叉着腰,张氏见她这样子好像要动手,赶紧站起来去阻拦。
陈夫人难以置信指着二人:“你们真是没有教养。”
“你才没用教养。你最没有教养的东西。”
要不是张氏拦着,陵南觉得刘氏真的会动手。
若说陵南是丫鬟,陈夫人骂起来毫无顾忌,但是碰到刘氏这么一位夫人,她就收敛多了。
捂着自己的胸口气喘不均:“破落户,你们就是破落户。”她好像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刘氏还有骂她。
这时陵南一抬手,刘氏立即就住了嘴。
陵南看着陈夫人从椅子后走出来。然后微微一笑道:“陈夫人。您在指责别人的时候,想没想过自己的教养问题呢?
能上门侮辱别人家孩子的人家,想来教养也不会很好。这就难怪陈家会过河拆桥,病好了就退亲。”第一次定亲,陈博彦病一好马上就退了亲,要不是有陈家夫妇做主。他一个小子能办妥这件事吗?
不容陈夫人说话,陵南接着道:“我们小姐就是在山野长大的。是没人教过德行,但我们小姐遇事也不会将责任推给别人,陈公子为何不读书,为何会来找小姐。陈夫人做娘的会一点都不清楚吗?或许您真的不清楚,自家孩子就都是好的,做了坏事就都是他人挑唆。那我想,陈夫人如此教育子弟。陈公子这书也不必读了,就算是考取功名,也不会成为国之栋梁,相反,可能会成为奸佞小人,误国误民。”
其实陵南是记得陈夫人的,陈博彦疟疾,她跟林孝珏去过陈府,当时陈夫人还是明白事理的首辅夫人。
陵南看她今天这个样子,想必也是被陈博彦逼急了。
陈夫人被戳到痛处,手指骨节都白了,她站起来:“你敢诅咒我家六郎?你们周家还有没有礼教,太恶毒了。”
丫鬟和刘氏都能不惧强权,张氏哪还有理由忍让,她道:“我周家虽不是耕读之家,清贵只流,但我周家人个个要志气,小姐们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作出上赶着的事。”
刘氏眼睛一亮也道:“就是说嘛,大侄女怎么可能纠缠别人?您以为您那公子是国宝?一介书生而已,我侄女才貌双全智慧过人,就算配皇子皇孙也使得,倒是你家公子,都娶了妻子,他不要脸我家侄女还要脸呢,一个有妇之夫天天跑来找我侄女算什么?最后别坏了我侄女的名声。”
陵南和张氏看着她一笑,张氏心道,这么多年终于会说人话了。
“还请陈夫人好好管教儿子,别坏了我们侄女的名声。”
这是倒打一耙吧?!
“真是反了。”陈夫人身形颤抖:“你们周家这是看我一人而来,人多欺负人少吧?”
陵南一仰头道:“夫人您应该听过这样一句话,以德报德,以直抱怨,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不说我周家人人多欺负人少,是陈夫人您不辩是非就找上门,实在不知所谓,对于您这样的人,给您一点忠告算是敬重您了,实在您不识抬举,不妨咱们把陈公子找来,问一问孰是孰非,也让他看一看有您这样一位母亲,他这儿子当的是多么光荣。”
张氏听前两句有些耳熟,好像刚听谁说过。
刘氏:“……”这不是刚才林孝珏数落她的话吗?
陈夫人脸色一白,她是在贤王府听说陈博彦为了林孝珏去得罪定国公,后来林孝珏受伤他又点点赶来送人。
本来为了这个女子儿子已经自甘堕落了,现在还要得罪人,她听了哪能不气?
于是借着由头就来周家,本以为周家这些人在巴陵那种不毛之地呆了十几年会畏首畏尾,那她敲打几句也是应当,没想到这家人这么厉害,丫鬟说话都一套一套的。
“你们,你们……”陈夫人指着张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气到无法表达,最后只狠狠撂下一句话:“你们周家人太无礼,我不削于跟你们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