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那药物便被春桃送了去,交代小蓝,一定要小心行事,而且,一旦事情败露,立刻自尽,不可拖累齐妃,否则,便小心她一家性命。
小蓝自然是连连应下,对着春桃道:“春桃姐放心,奴婢断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定会小心行事的。”
春桃这才点了头,放她离去。
次日夜里,齐妃本已备歇下,却忽然得来信件,说是有要事御花园一见。
齐妃本不愿出来,却发觉来信之人是那小蓝,想起昨日之事,恐疑有变,派春桃先让人去查探一番,得知凤羽宫半点动向也无,一时惊疑,本想让春桃代替自己前去,可那信上又说事态紧急,必须得她亲自前往,齐妃只好冒险,与春桃一路。
二人小心翼翼查探过目的地一番,见是并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春桃上前提了灯笼在四周转了转,小心翼翼唤了小蓝的名字,这才看到,一人披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急色匆匆而来,那人的头隐在兜帽里,看不真切,春桃见了,下意识想要往后躲,便见着那兜帽被放下,露出一人急切的脸来。
“春桃姐,是奴婢!”
春桃这才没有后退,对着她道:“到底什么事,这么晚了!”
小蓝一眼见着后面的齐妃,神色变得更加急切,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齐妃面前,猛然就是一跪道:“对不起齐妃娘娘,奴婢死罪,奴婢事情办砸了,一不小心竟将大皇子毒死了!”
她说罢,蓦的便将披风打开,齐妃这才看到,她怀中竟然抱了一个死婴,脸色发白,俨然已死去多时。
齐妃一惊,蓦的后退一步,吓得面色都白了。
春桃从后头上来,直接就踢了小蓝一脚:“死了就死了,你做什么弄来吓唬娘娘!”
她说完,却还是忍不住看了那死婴一眼,随即扶着一旁的齐妃,齐妃虽然是吓得不行,但好在是极快稳住了情绪道:“到底怎么回事?本宫不是让你慢慢来吗?”
“是,奴婢本来是按照娘娘的吩咐,想一点一点来,可是奴婢当时下药的时候,刚好有人闯入,奴婢一不小心便将整瓶药都倒了下去,随即藏了起来,却没想到,宫人进来之后端了药就走,奴婢一时也不敢做声,等她们喂下小皇子,哄他睡着,各自睡去之后,奴婢偷偷前去一看,却发现,小皇子脸色发白,身子冰凉,竟然是已经去了!”
“奴婢吓得六神无主,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来求见娘娘,可是奴婢带着孩子,又不敢带进娘娘宫里,怕连累娘娘,这才约娘娘出来一见!”
“娘娘,现下可怎么办?小皇子药量过重暴毙,必然会引人怀疑,到时候御医一查,就知道是中毒死了,到时候事情就真的败露了!”
齐妃闻言,脸色又是一白,春桃气得一巴掌打在小蓝的脸上:“叫你做事小心点,你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现在好了,你叫娘娘能怎么办?”
“烧……烧了……”齐妃突然开口,两人看她一眼,便只听得齐妃强压着颤意道,“除了毁尸灭迹,没有别的法子了,而你……”
她突然看向小蓝,目露一丝狠色,随后看向春桃,一旁的春桃顷刻就读懂了她的意思,蓦然之间,便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来,朝着小蓝刺去。
可是原本跪在地上的小蓝,却顷刻之间一下子躲过她的匕首,蓦然后退一丈之远,春桃吓傻了,下意识回头看向齐妃,齐妃也是完全呆住了,二人正不知发生何事之时,突然之间,原本寂静的御花园顷刻之间人头攒动,无数人从两侧站了起来,然后是无数火把被点起,齐妃一看到四周的人,脸全白了,而在这是,那原本的小蓝忽而就伸手往脸上摸去,轻而易举便撕下一块人皮面具下来,露出另外一个人的脸——是闻香!
“下毒谋害皇嗣,齐妃,你好歹毒的心思!”
欢颜的脸在黑暗之中,明明灭灭,齐妃看得脸色全白,而一旁的春桃这时候去忽然丢了匕首往地上跪去道:“皇上饶命……德妃淑妃饶命,颜妃饶命!奴婢……奴婢都是受齐妃指使的……是齐妃威胁奴婢,求皇上开恩,开恩啊!”
一旁的淑妃叹息一声道:“齐妃,平日里你虽嚣张跋扈,怎知你竟如此心肠歹毒,连婴儿都不放过……”
德妃看着齐妃,满脸失望之色:“齐妃,如今,本宫也帮不了你了。”
齐妃这才惊觉过来,大惊失色,一下子跪在地上,看着面无表情的秦非墨道:“不是的……不是的……皇上,您相信臣妾!都是她……是她们,是他们让臣妾这么做的……皇上!”
她一面哭,一面往秦非墨的身边爬去,哀求道:“臣妾不想这么做的……是她!一定是她!是她给臣妾下套,皇上,就是她!”
她指向闻香,振振有词。
闻香立在一侧道:“齐妃,你让小蓝在凤羽宫做内应,伺机对皇嗣下毒,好在被颜妃发现,这才将计就计,如今你还不肯承认么?还是说,要带小蓝来与你对峙?”
欢颜缓缓从秦非墨的身后出来,一脸痛色的看着齐妃:“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齐妃,你好狠毒的心肠,竟连皇嗣都不放过,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若不是臣妾发现得早,熙儿早就没命了!”
欢颜说着,也跪了下去,痛哭流涕,秦非墨将她搀扶起来,将她搂紧怀里,安慰道:“你放心,朕会替你做主的。”
底下的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