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瑶低着头没做声。
那宫人想了一会儿,捏了捏手里的镯子,“成,让你出去。可是你可千万别乱跑,半个时辰内,一定得回来,不然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担待不起!”
上官云瑶连连点头,“多谢嬷嬷!”
宫人点点头,带她从另一个没有守着这么多小娘子的偏门出了蓬莱院。
上官云瑶心头扑通扑通的的跳着。
自打上次送了庆王双珠同心络,被他那番反应打击到了以后,她就决定再也不理会庆王了。
枉费她这么长久以来,在他身上花费的心思,她投注的精力,她还为他背下那么多剑谱,画了那么多剑招剑势的简画。
让哥哥和阿娘都嘲笑她。
可收了她同心结,还嘲笑她的同心结是华而不实的庆王,转脸之间却好像是将当日那一幕都忘记了。
既没有道歉,也没有有所表示,仍旧像以往一样和她相处,会赶在安定公主进宫的时候,让安定公主带东西给她。
或是他会主动道安定公主的公主府上,转以公主的名义,送东西给她。
当日的他是真的喝醉了么?
可是后来他为什么都没有再提过那件事呢?他究竟是将她的同心结收下了?还是扔掉了?
如果是收下了,为什么不为当初的态度道歉呢?
如果是扔掉了,还继续送东西给她做什么?不再联系不是更好么?
上官云瑶强忍住两次没有回应他。
可后来便有些忍不住了,她管得住自己的手,却管不住自己的心,会想他,会想挂念他。
于是她也只好将那件事抛于脑后,只假装当做没那回事发生。
当做那日的尴尬和伤心都不存在,继续像朋友一样和他相处。
可是现在不行了。
她已经入得宫中了,他难道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么?
他会借着这次机会,将自己选为他的正妻么?让她做他的庆王妃?
她不想做太子良娣,哪怕日后会成为后妃,贵不可言,她也不想。
自从八岁那年,他在天池山庄为她挖蚯蚓那年开始,她的心就丢了……
两人常常有书信往来,所谓书信,却都是两人各自画的小人儿像。
庆王一开始画的歪歪扭扭,让人很难看懂他究竟画了什么。
但书信倘若被人瞧见,难免尴尬,落人口实。
他为了不被她嘲笑他歪歪扭扭的画儿,竟然也如习武一般肯下功夫。
宫中有最好的画师,他只要肯学,肯用功,自然是不怕学不好的。
到了后来,庆王的画竟然可以信手拈来,比她的画都更加流畅细腻。
他只是为了跟她“书信”往来都这般肯用功,难道他心里不是也有她的么?就像她心里有他一样?难道是她想错了?
上官云瑶摇头,她不信,她不信是她会错了意。
他常常会在校场,或练习骑射,或练长枪,长矛。
在他的画里,最经常出现的地方就是校场,那么如今这个时间,他一定是在校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