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道光从窗外射来,正照在衣物凌乱的地上。乳白的帷幔中,似是有人动了一动。
宇文飞缓缓的睁开了眼,身上有一丝空空的感觉。他摸了摸被他甩到一旁的羽绒被,手指竟无意触到了一片柔软。
他猛地一惊,这才转脸看向一旁。
依然紧闭却优美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向上翘着,高挺的鼻尖轻压着软枕,似是睡得正香。可这张脸,却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晴天霹雳!
“嚇!”他蓦地起身,将滑落的被褥替她快速拉上,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跌下了床,拾起那散落了一地的衣物,簌簌穿上。
花婉月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动静,紧闭的双眸睁开了些。须臾,她似是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猛地瞪大了眼。
陌生的床单,陌生的帷幔,而她此时身上不着寸缕,下身还隐隐传来不适的痛楚。
她“啊”的一声大叫,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有些慌乱的挤到靠墙的床角,瞪着恐惧的大眼,朝帷幔外那不知何时向她下跪的人直直看去。
“宇文飞!你竟敢——”她究竟是怎么被他掳上了床,她已经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景,难道是……
突然,她脑中“嗡”的一声,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她脑中晃过。
是那茶……
宇文飞此时早是面色惶恐,他不知自己昨夜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在她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理智的控制自己,反而是……
他……居然玷污了他的公主!
他该死!
“公主!是文飞不对!请公主责罚!如若仍不解气,就请公主一刀杀了文飞!”说罢,他已将自己身上的佩剑取出,双手朝床边递了过去。
花婉月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看到他递来的长剑,忽的头脑发热,顷刻间伸手拿起那剑,看也不看就朝宇文飞的脖子划去!
“哐啷”一声,长剑骤然落地,屋中的两人更是一惊!
杜芸青不知何时竟来到窗外,看那花婉月就要砍了宇文飞的头,即刻出手将那长剑猛地击落。
花婉月没想那屋外竟然有人,于是赶紧将自己裹得更紧。宇文飞也算灵光,将那地上散落的她的衣服匆匆替她拾起,塞进床上。
杜芸青进来的时候,花婉月刚刚穿好了里衫。她看了看床上,又看了看地上,忽的替他们关上了门,顺便将窗户也牢牢关紧。
“宇文飞,这是怎么回事?昨晚你不是和铃兰出去的?怎么躺在上面的,是太、子、妃?”她似是故意加重了“太子妃”这三个字的语气。
宇文飞脸色一黑,如今不但做错了事,还被人抓个现行。这让他百口莫辩,也真正是害了公主!
“是属下的错!属下……属下这就去跟阎王认罪!”他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拿起地上的剑,打算自刎以给公主赎罪。
“慢着!本宫可是刚刚救你,现在你又要去死,那本宫岂不白出了这手?”杜芸青说罢朝那剑身踢了一脚,那剑又再度飞了开来,这一回,却是甩到了更远的地方。
花婉月恨恨的盯着来人,她就不相信,昨晚那茶水中的药,和这杜芸青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杜芸青同样狠狠看她,忽的唇角向外一撇,冷冷的道:“太子妃,你怎么会睡在宇文飞的床上?是不高兴宇文飞和那铃兰出去?你可真是给我们太子戴了个大大的绿帽啊!这传出去的话……”
花婉月面色骤然大变,她怎会不知道这严重的后果?
但她,根本是被陷害的!
“你们下药害我!你们居然敢在茶里下药!”
杜芸青一听她反咬他们,不由笑了一笑,“这药是我们下的没错,但对象不是你啊!我们这还不是为了让这愣头愣脑又死心眼的宇文飞,早点和铃兰好事成了。这男人要是不主动啊,就要女人主动。如果两个人都是傻愣,那还是得让外人从旁相助才行!可你来这做什么?你的房间,不是在这吧?”
花婉月此刻面色更差,她昨夜也不知为何竟是昏了头的走到这里!
难道,这一切真是命?
杜芸青又继续说:“真是不知廉耻,这事传出去,不但丢了太子的脸,丢了南陵国皇室的脸,连你们迦兰,也一起丢脸!不知这事,圣上听后会如何处置?”
这最后一句话,真正是刺到了花婉月的痛处!
“娘娘,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和公主完全没有一点关系!是属下定力不足,爱恋成痴,是属下对太子妃不敬,属下该死!请娘娘责罚!千万莫定罪于公主!”宇文飞不断的磕头,心知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不管那茶里的药是谁放的,可他毕竟没喝,却还是玷污了公主!
花婉月此时的大脑混乱如麻,她心中的颤抖比身体的还要强烈,她失身了,却不是给自己喜欢的人,而是……
她昨晚,真的就不该来!
杜芸青看着他们,又叹了口气,“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现在做也做了,悔也晚了!你们自己想想一会怎么在圣上面前解释吧!”
说罢,杜芸青转身便要向门外走。
“等等!”花婉月忽然叫住了她。
杜芸青脚步一滞,侧身朝她看去。
“皇贵妃娘娘留步,请听婉月上前一说。”花婉月终于掀被下床,理了理身上还未完全穿好的衣物,蓦地跪在杜芸青面前。
“公主!”宇文飞惊呼一声,她的公主,何曾这样向人下跪?是有那么一次,他在青山被那些门徒设下的阵法击得奄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