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战的室韦骑兵个个彪悍,反倒是损失不多,也就折损了两千多人。
在突厥向导的指引之下,李璟带着大军沿着北海湖岸向西而行,找到了娑陵水注入北海的湖口。在湖边的高山之下,看着崖壁上巨大的八个大字,李璟默然许久。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愧是马相,果真不同凡响!”一位将军指着崖壁上的大字,大声笑道。
李璟眼中寒意闪烁,冷冷地道:“狂妄!”
“什么?”那将军微微错愕。
李璟没有理他,带着一干亲兵打马向着山上驰去。
一干平卢军将跟着李璟上了山,到了勒石的崖壁之下。看着大字之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人们都知道马相已经功成了。
“自过金山之后,杀回纥人二十七万!到底是马相,果然是心狠手辣,名不虚传!”
“这样的数字,竟敢刻在纪功碑上,也就马相敢这般做,别人哪有这个胆量?”
“是啊。别人这般做了,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弹劾。也就是咱们马相,李卫公之后又一个大唐军神才敢这般行事。”
平卢军将们议论纷纷,都是极为感叹。算起来马相乃是平卢节度使,乃是他们的上官,如今马相又是得了灭国之功,他们自然也是与有荣焉。
李璟听着众人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阴沉,回头看着都虞候何龟年问道:“老何,这一路行来,咱们杀了多少蛮人?”
何龟年恭声道:“算上室韦人杀的,一共是七万有余。将军,咱们没有遇到大的部落,那些大部落都跑了,能杀的基本上都已经杀了。”
“七万有余么……”李璟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空着的一大片崖壁沉声道,“把这里磨平,咱们也来勒石纪功,就写上我李璟兵入漠北,斩杀十万蛮人!”
“勒石纪功?”何龟年怔了一下,恭声道,“将军,马相已经功成,勒石纪功于此,我等乃是马相部属,如何还能勒石纪功?”
平卢军将们也都是有些不解,不过李璟向来霸道,他们不比何龟年这个文人,自然是不敢开口多说。
“让你做你就做,啰嗦什么!”李璟哼了一声,沉声道,“马相不怕弹劾,想我李璟乃是章怀太子后人,又岂会畏惧那些尸位素餐之辈弹劾?诸君与我奔波万里,诛杀这许多蛮人,不于此地勒石纪功,百年之后众人皆知马相的功劳,谁又知道我等的功劳?”
将军们听了,都是有些意动。何龟年皱起眉头,踌躇道:“将军,这终归是不太妥当……”
“休得多言,就这么定了!”李璟冷冷道,“老何,若不愿做此事,你这个都虞候就不要做了!”
何龟年苦笑一声,点头道:“将军执意如此,属下从命就是。只是我等杀死蛮人七万余,将军却要刻上杀人十万,这样怕是不好吧!”
“十万就是十万,当我杀不到么?去长行坊找些匠人开始吧,铭文好好斟酌,把大伙儿的功劳都刻上。”李璟摆了摆手道。
何龟年领命而去,不久之后军中的工匠便上了山,开始挨着马璘勒石纪功的石壁打磨岩壁。李璟带着平卢军将们离了山崖,回到了山下的帅帐之中。
“各位路上都立了不少功劳,不过何龟年说咱们杀人不够十万,不合在纪功碑上刻十万之数,今天晚上,大伙儿辛苦辛苦,就把这十万之数补齐!”李璟看着众人,眼中现出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