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念的相当于职业中学,怎可能不早恋,常乐坤禁不住问:“在学校里没有?”
“我们是幼师,男生很少,小芹又是农村出来的,没那么开放。”
韩均接着问:“她在学校成绩怎么样。”
“成绩好,我们班最好的,长得又漂亮,连老师都说她是我们学校校花。”
“那毕业后为什么不做老师,为什么这么辛苦学钢管舞,去夜店表演钢管舞?”
吴春丽轻叹一口气,倍感无奈地苦笑道:“警察同志,幼师算不上什么老师,工作虽然不难找,但工资很低,没正式编制,连保险都不给交。我们班三十多个同学,现在没一个干幼师的,几年学白上了。”
“既然上也是白上,那她在学校为什么那么用功?”
“刚才不是说过吗,她是从农村出来的,下面有个弟弟,家里供她上学不容易,如果成绩不好会感觉对不起父母。”
“她在学校里是个乖乖女?”
“学习非常用功,除了第一年暑假,其它假期都出去打工。平时还抽时间当家教,其实就是给人带孩子。要不是家里实在供不起,她能参加对口高考,能上大学。”
好一个懂事的姑娘,韩均越想越不是滋味儿,沉默了片刻,接着问:“她放假时都打什么工?”
吴春丽回忆了一下,如数家珍地说:“当过促销员,就是商场搞活动那种。在学校对面小饭店当过服务员,工资不高,但管吃,第二年她就没在学校食堂吃过饭。快毕业时我们几个女生一起去酒吧推销啤酒,也就是在酒吧认识钢管舞教练,跟她学,干上这一行的。”
“期间有没有人追过她?”
“有,长那么漂亮能没有吗,但她跟别的女孩不一样,要赚钱、要生活、要让她爸她妈过上好日子,要供弟弟上学,没那个时间和精力谈恋爱。并且在酒吧认识的没几个好人,我们靠跳舞吃饭,又不是做小姐,躲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跟他们交朋友。”
“你们看得挺清的。”
“应该感谢我们教练,她人特好,对我们这些学员特别关心,跟我们说了很多社会上的事,让我们不要受骗上当。”
江慧如放下笔,第一次发问道:“你们毕业后就分开了,就各干各的?”
吴春丽给他们一人拿来一瓶饮料,再次坐下身来回忆道:“刚开始我俩租一间房,后来我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就搬出去跟男朋友一起住了,但几乎天天打电话。一是处得好,二来干这一行不可能在一个酒吧常驻,你愿意老板也不愿意,客人图新鲜,喜欢生面孔。她换个地方就通知我去,我换个地方就通知她,算互通有无吧。”
“演出的活全是你们自己联系的?”
“刚开始不是,中介抽头太多,钱全被他们给赚了,后来我们自己去找。不过一直都在五汉,没去过外地,直到她出事。”
“那她是怎么联系上你现在男朋友的?”
“是我男朋友找她的,我男朋友原来是dj,也在五汉干。皇石这边开了新个酒吧,老板请他过来帮忙,为了帮酒吧把人气搞起来,他就回五汉找唱歌的,找跳舞的。其实算不上演艺中介,因为他没想过抽头,老板说就多少,如果抽头小芹就不会来了。”
那个男人她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可是电话记录里没有,qq聊天记录没有,微-信里也没有,甚至连最要好的朋友都不知道。
韩均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之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吴小姐,你们毕业后陶素芹有没有换过手机,有没有换过手机号码?”
吴春丽托着下巴想了半天,喃喃地说:“手机换过,第一部是装宽带时送的,我没要,让给她。后来赚到钱就换掉了,一直用到出事前。号码肯定没换过,如果换我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