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地处南方丰水区,境内河流水系发达,大小河流众多,水域面积广阔,集雨面积在一百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共有二十二条之多,这样的一处地方再此时桥梁设施还不齐全年代自然有很多在水上讨生活的船只,这二十多艘船只不过是朱执信随手就搜集到的。那些被征用的船东看到革命军手里黑亮亮的武器自然全都不敢支吾一句,不过价钱自然是要付的。
叶柄是朱执信的一个学生,在民军中也是有四百多口子兄弟,是这些民军中规模最大的一个。在组建这支革命标的时候也是从他的那些兄弟中挑出三十多个精壮的民军组建了警卫排,负责保卫朱执信的安全工作,而他则没任命没第一营的管带。
此时叶柄正亲率警卫排弟兄乘坐一艘三十余米长、四米来宽的汽船在江面上大范围地搜索,在照明灯下,无论是遇到小虾船还是打渔船全都拖回码头。反复转悠一个半小时确定不会有遗漏,这才再次靠上码头,发现朱执信和胡毅生已经到了码头,正在与一个船老大吸烟说笑。
叶柄跳上码头来到篝火边向朱执信敬礼道:“报告标统,船只集中完毕,只有三艘汽船,其中一艘正在拆修无法行驶。”
“够了,这位江老叔说两艘汽船足可拖拽二十艘左右的大渔船,平时拉大网就是这两艘渔船干的,只需这二十艘渔船就能把咱们一千人送到广州城码头了。”由于广州城城内的封锁。朱执信此时还不知道新军起义已经提前发动,并且已经失败的消息,有点眉飞色舞地笑着说道。
江老叔大吃一惊:“哎呀、哎呀……长官啊,不知者不怪罪啊!我老糊涂了,以为您是小兵,不知道您是标统啊……”
朱执信哈哈一笑,看到老头吓得烟头都掉地了,连忙拿出香烟,抽出一支礼貌地递给他:“江老叔,咱们革命军不兴那一套。我也是穷苦人出身的,哪儿有那么多讲究啊?哈哈……来,我给你老人家点上,这晚上行船还得靠你们这些老行家啊!”
“那是、那是……不不!只要用得着我这老家伙尽管吩咐。哈哈!这样吧,我先领伙计们和小伙子们把缆绳准备好,否则误事可担待不起啊!长官们聊、慢慢聊,哈哈……”老头高一脚地一脚跑开了,到了十余米外的岸边立刻扯着嗓子吆喝,站在岸上的百余名船夫应声走向老头。很快分散开忙碌起来。
叶柄莞尔一笑,摇了摇头:“老师,学生真是佩服你了,和谁都聊得来……胡老师那边有消息了吗?”
“由咱们这里向西头十里内很安全,后十里估计有少量驻军监视,对胡毅生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他们已经半小时前出发,估计已在十里之外,凌晨五点左右肯定能够赶到广州城外,休息到拂晓立刻发起进攻,只要咱们发动进攻,城内的同志就会率新军响应。”朱执信低声回答道。
叶柄点点头道:“那么现在就出发,冬天水位稍低滩涂较多,夜间行船快不了,我算了一下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现在是……凌晨四点十分,也差不多了,码头和临时营地我已留下后勤及工兵连镇守。”
“行,你来指挥。”朱执信转向传令兵小杜,吩咐他留下看管马匹,叶柄集中麾下各队队长一一下令,四百名官兵有序地登上一艘艘木船,机炮队分别登上两艘宽大的汽船,革命军们放下沉重的装备好奇地四下打量,丝毫没有临战前的紧张情绪。
凌晨六点左右,由副标统胡毅生指挥的第二营和第三营开始悄悄行动,经过一个小时的休息和进食,弟兄们的体力恢复不少,平时民军也是有不错的训练和足够的营养,以前也曾真正的与周边匪患交过手,算得上是一支经历战火的部队,这让民军的老兵们非常轻松,至于新加入民军的士兵看到老兵做得这么好不甘落后,咬着牙也紧紧跟上。
得益于前哨们一路清理岗哨和清军设在城外的警戒点,两个营八百余名民军和标属炮队的一百五十名弟兄丝毫没有暴露行踪。
在日本的孙文为这场起义准备了很久,虽然还没有准备充足,也并不是一无所获,民军这支标属炮队就是他一番准备中最大的成果,装备了六门日制的步兵炮,也算是日本唯一为孙文提供的支援。
标属炮队自然是这支部队最贵重的一个兵种,他们被安置在距离广州城不远的一处山丘之上,随后日本支援的炮兵军官便开始指挥士兵装架火炮,其炮口自然是对住广州城的城门处。
六点四十分,广州城的城门发生了几声爆炸声,蒙蒙晨光下,警戒在城墙上的清军阵地随即出现局部的慌乱,他们没有想到已经被镇压下的革命党还有余孽在城外,而且还敢攻城,这是怎样的张狂。
城门口的爆炸声并不是炮队炮兵发射的炮弹,而是革命党趁着夜色悄悄埋在城门口自制的黑火药,这一番爆炸虽然没有将城门的城墙掀翻,但却把城门炸出了一个豁口。
城门处的爆炸自然是革命党进攻广州的信号,埋伏在城门口的第二营和第三营革命军立即对城内发动进攻,同时为了掩护两个营的进攻,山丘上的炮队也在之后向城内开始发炮,随即炮弹的咆哮和步枪的清脆响声便交织在一起,而清军在面对城外猛烈的炮火一时手足无措,并且立刻引发了巨大慌乱。
从日本请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