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
跃起翻身坐在略显宽阔的牛背上,先瞳摸摸安静的角牛,回头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这……见亡灵了。”
不仅祁战,连祁熊等人见到那头红眼的角牛突然间变得异常温顺,都为之愣住,全部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过了一下,祁战拉着脸喝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走?”
喔噢噢。
祁熊一群莽汉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找上剩下的角牛,乱哄哄地全部挤上去了。
“等等本小爷!”
比起先瞳,祁蓝是实打实的小巨人,但在那一个个虎背熊腰的成年战族面前,他也就是个小东西,挤得脸都红了才好不容易搭上吊尾的一头角牛。
……
祁战驾着角牛提速,迎着扑面的风,他有意无意地瞥了紧跟在边上的角牛背上,神色平静的先瞳,两眼在不觉意间闪过了一抹与粗大的脾性不相符的疑惑。
吱吱。
冷凉的带着泥草气息的清风,偶尔响起的虫鸣,间或出现在视野中的游走兽类……如此清新安宁,让先瞳难得放下了心里积郁,心旷神怡。
哞哞。
远在几十里外,白里有点透黄的帐篷孤零零地耸立在草原的高坡上,吹着咧咧的冷风,篷布呼呼地像波浪一样起伏。
帐篷外的木桩上拴着一头奇怪的怪兽,听到动静,它竖起了脑袋,盯着从原野的那边奔过来的角牛。
砰。
角牛停在距离帐篷十几丈外的草地上,红红的牛眼忌惮地看着支起了上半身的那头怪兽,没敢再上前。
牛背上,坐起一个穿着兽皮单衫的战族壮汉,先是对着那头目光不善的怪物咕喃了两句,接着拢起两只大手喊道:“衣娘,衣娘,在吗?”
呜?
门口的怪物见来者没什么威胁,自顾又趴下来了。
过了一阵,没人回应。
壮汉抓抓头皮,犯难了:“不在吗?这可去哪里找。”
“小琮子……”
忽然,帐篷里传出了幽幽的平柔的声音:“你回去告诉老爷子,我没有事,不过祭会我不会过去了,让他老人家操心了。”
“你在啊,差点白跑了。”刚驱使角牛掉头打算离开的壮汉精神一振,忙又转过来,喊道:“衣娘,老爷子没让你过去,他让我告诉你,客人到了,你准备准备,晚一点他就过来见你。”
“见我?我谁也不见!”
“可是……”
“我说了,谁也不见!”
“不是给你找男人啦,那个客人是外界人。”
“外界人?”帐篷里沉默了一会,终于是平静下来,问道:“什么人?”
壮汉犹豫一下,还是道:“那咱就不知道了,不过老爷子说了,你要想知道,知道牛腾大哥的消息,就准备一下,晚点他就过来。”大概是不想被问下去,壮汉紧接着就挥手告别:“老爷子就说这些了,咱先回去,等会给你把人带来!”
“等等……”帐篷内的声音微急。
呣!
角牛一溜烟就奔走了。
啪。
门布从里撩开了,走出来一个高条的女人,可到了门外,只能见到角牛渐去渐远了。
呜,门侧的怪兽坐了起来。
“没事的小蛩。”
女人摸摸兽首安抚,随后望了望已经快要见不到影子的远去的角牛,出神了好久一会儿,最后才重新转身进去了帐篷。
唬。
怪兽趴下了。
很快,周围就恢复了之前的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