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
等到再听到人声,先瞳睁开眼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正有战族的牧人驱赶着牛羊经过,聒噪热闹。
啪。
先瞳抖了抖,震开附在身上的雾水。虽然受到昨晚的影响,精神不算好,但经过整晚的打坐,前些日子积蓄下来的劳累已经缓解了不少。
忽然,先瞳扭过头。
狮蛩从帐篷里伸出头,看看周围,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祁衣娘拉开门布,看到在门口不远坐着的先瞳,含笑打招呼:“早。”
“早。”
先瞳点头,暗自留意了一下,见祁衣娘除了眼睛有点红外,并没有其它的什么症状,心里头不由得松了松,笑了笑。
“你……”
祁衣娘细心地观察出来了,讶异问道:“难道你昨晚没有到帐篷里休息吗?真是对不起,都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那……”
“没关系,我习惯这样。”先瞳摇摇头打断了她,表示无所谓。
“你可是客人,太失礼了,你……”顿顿,祁衣娘看了半响,突然出乎意料地问:“这个姿势,难道你是在打坐吗?”
“没错……”先瞳一振,愕然地看过去。
“原来这样,不过打坐也不能在外面,不小心着凉了怎么办?欸,已经天亮了,我这就去准备些早点,堂哥也应该要醒了。”没有留意到先瞳的惊诧,祁衣娘仿佛忘记了昨晚的事情,若无其事地说着、做着,开始了一个平凡战族女子的清晨劳作。
先瞳张了几次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好静默旁观。
哐当。
另一边的帐篷震晃一下,祁战那庞大的身躯跌跌走走地冲了出来,捂着头晃晃荡荡地走了几步,咕喃咕喃地左盼右盼。
先瞳扬扬手。
咚地一声巨响,祁战脚下一绊,整个人扑倒在长满着青苔杂草的蓄水池里。
省了。
先瞳抿抿嘴,到了嘴边的提醒又咽了回去。
哗啦。
静了好一会,祁战猛地翻起来,噗噗地喷着水,大口大口地喘气,整一张脸憋成了猪肝红的颜色。
“堂哥?”
祁衣娘从从窝棚里那里探出头来,看到祁战的样子,笑笑道:“醒了?还早,你陪着龙少爷说说话,等会就有吃的了。”
嗒嗒。
祁战用力地晃晃脑袋,甩掉一头一脸的凉水,再摸摸枯发乱糟糟的脑袋,这才似乎清醒了大半,嘴里咕嚅着回应。
先瞳摸摸下巴,看着显得很忙碌的祁衣娘,若有所思。
“你这家伙在看什么呐?”
“你不是看着吗?”
祁战高大的影子罩在头顶,先瞳却很淡定,转头道:“虽然不太合事宜,但是你看,没有想象中的糟嘛?她比你们想的要好多了。”
“我倒希望她大吵大闹一顿。”祁战看着祁衣娘,虎目内露出隐隐的担忧,旋即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张口嗡嗡道:“本大爷我说,你小子不是奇怪为啥自己的极力不一样嘛?跟本大爷我过来,让你小子见识见识咱们战族的厉害!”
这么一说,先瞳想起另外一遭了,道:“极力就算了,我可没有你们战族的体魄,让你看看另外个东西,可以的话,给我指点指点。”
祁战皱着浓眉:“什么?”
先瞳周围看看,提议道:“找个宽点的地方呗?”
祁战指指阳光照过来的方向,不远有个草坡:“过了那边有条小河,走。”
“正好,你看看吧。”
目测了一下距离,先瞳点点头,示意祁战注意自己的变化。
篷。
妖红光芒乍现,地面上震起一层红晕的雾浪,紧接着红光咻地一闪飙出,如长虹般划过,卷着草屑泥土,瞬间消失在小坡的另一端!
祁战看看原地留下的一圈凹陷的草地,再看看将草皮带飞后一路延伸过去的痕迹,满脸错愕。
……
停了停,祁衣娘微微抬起下巴,目送祁战走开,然后挤出一个笑容,低头继续揉搓面团。
汩汩。
微荡的水面在晨光的照耀下闪动着金银色的光影,清澄的水流浸着肥嫩的水草缓缓流淌,仿佛嵌在青色的草原上的金丝绸带。
砰地一声响。
踮立在草尖上的先瞳闻声转身看过去,刚好见到祁战那庞大的身躯一蹦而起,跨过了十几丈距离,咚地落到了十来码外。
“你这家伙连狂化也学会了?”
祁战歪着脖子打量着瞳孔血红、浑身冒着淡淡红色蒸汽的先瞳,面上的惊诧闪过,很快又摇摇头,疑惑不解地道:“不对劲,这不是狂化!”
“这是势化。”
“势化?”祁战一脸茫然。
“曾经有位前辈对我说过,势化和狂化有共通之处。”先瞳扬扬手,篷地虚击一发,空气一震,出现了轻微的扭曲!
“噢噢,真不错。”
这下,祁战真是震惊了,不过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奇怪地道:“这势化是什么东西?和咱们的狂化还真的有那么点像。”
呼。
红光消散,先瞳恢复了常态,解释道:“你知道人族领域圈的‘势’吗?我曾经学过,误打误撞就创出了这个招数,但是还不完善。”
“自创的?”祁战对先瞳又高看了一眼,摇头道:“没听过什么势,不过你小子这势化很有意思,竟然没有脑袋发热的迹象。”
“脑袋发热?”轮到先瞳不明了。
“血冲到脑子上,时间长了就会脑袋发热。”指指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