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蒋诗韵已经和宋徽圆房,他就觉得心里跟钻了千万只蚂蚁咬噬般难受。
他知道,这一切只能是他自作自受,自己给不了她安宁幸福的生活,难道还不能让别的男人给吗?
可宋徽真不是个玩意儿,成亲没几日就逛窑子,还振振有词嫌弃新娘子丑。
他的韵儿怎么会丑呢?
贺林百思不得其解。蒋诗韵即使没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姿,那也不差啊。在他眼里,她就是那闭月羞花堪比貂蝉西施的美人儿。怎么宋徽却把她说得那般不堪?
莫非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好端端地,为何她脸上会起那么多的疙瘩?
寒风中。雪粒子夹杂着碎屑打在脸上,贺林不由眯了眯眼,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上次在街上看到她从药铺子里出来的情形。
后来他问了药铺子的伙计,她买的那几样药都是能让皮肤红肿过敏的。难道,是她自己下的手?
她素来精通医术。做这个自然不难。
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嫁给宋徽不就是好好过日子吗?
他很是费解,骑在马上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着。
正行走间,忽闻一声鸽哨声,划破天际,尖锐地刺入耳膜。
贺林身后的亲兵立时警觉,纷纷围到贺林身边。
都是军中厮杀出来的汉子,警觉性比寻常人要高。
耿三悄悄地贴在贺林耳边道,“大人,怕是有刺客!”
近来,局势越发动荡不安。太子病危,燕王启程进京,各方势力也都蠢蠢欲动。
掌握着皇宫禁卫的贺林,更是各方要拉拢刺杀的对象。
遇袭,那也是家常便饭。
尖锐的鸽哨声响过之后,却并无动静。良久,贺林摆手命卫队排成阵法,他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空气里,浮动着隐隐的血腥味儿。
贺林知道,那些人不过是待机而动。并没有离去。
手,按在绣春刀的刀柄上,他浑身都蓄满了力量。
该来的还是要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他逃脱不掉的命运。即使今世,这一切,发生地更晚!
敌在暗我在明!
何况又摸不着敌人的路数,跟着贺林的人,心都提了起来。
历经多少次生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看来,这一次的敌手,来头不小!
暗夜里,只有雪粒被狂风卷起来肆无忌惮地打在人脸上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寂寥!
贺林命亲卫把灯笼打灭,省得成了敌人的箭靶子。
一行人,就那么静待着,一丝儿声息都不闻!
久久,久得让人以为这一切将不会发生时,忽听“通通”两声巨响,夜空里顿时变得如白昼一样亮堂。
贺林手中的刀已出鞘,厉声喊道,“准备战斗!”
训练有素的亲卫们“刷拉”拔出了刀来,对着两光着飞奔过来的密密麻麻的黑影举刀砍去。
贺林进宫的亲卫数量按制而来,不过二十多个。可看对面的黑衣人,足有一百多人,个个奔跑速度飞快,看样子身手也都不凡。
天子脚下,皇城内里,竟然敢动用这么多的人!
贺林眸中闪过一丝狠戾,看来那人不把他弄死誓不罢休啊?
既然来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他双腿一夹马腹,见了厮杀场面就兴奋的黑风哧溜一下就蹿了出去,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
耿三和其他几个贴身护卫紧紧跟了上去。
一个回合下来,对方已经死了七八个人。而贺林这边,人员虽然齐全,可也有几个兄弟挂了彩。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对方这股势力不容小觑。那些黑衣人竟是一股不要命的打法,身手已是不凡,再加上这样的架势,看样子是死士无疑了。
能有这么多死士,还敢在京城袭击朝廷要员的,这人,怕是来头很大!